齊天緊張地看著俞福坤和那些土著繼續交涉,手裡的火槍已經倒入了火藥和彈丸,斜斜地朝天舉著。
“他們不會打起來的!”牛虎平靜地說道,“背著幾十斤的煤炭,跑了二十幾裡路,而且,他們手裡也沒帶任何武器。”
“是嗎?”齊天瞄了一眼對麵土著人,他們個個都眼巴巴地望著營地,許多人,嘴角不停地舔著兩邊,確實沒有什麼所謂的“殺氣”傳來。
“要不,把他們都屠在這裡,也好削弱一下黑山穀土著部落的實力?”齊天腦海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個想法。同時,自己也被這個殘忍的想法給震驚了。我以前可是連一隻雞都沒殺過的,怎的會生出隨意屠殺這些土著的瘋狂念頭來。
那些土著見俞福坤對於煤炭換糧食一事,堅決不許,又高聲嚷嚷了幾句。隨後,幾個頭領帶著一群失望的土著掂著幾小袋香料和食鹽,悻悻而回。
“俞頭,他們來者不善呀!”李發德抱著一把長刀,看著遠去的土著人。
“這幾天,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這幫野人,估計缺糧得厲害!”俞福坤臉色陰鬱地望著眾人,沉聲說道。
“剛才,咱們就應該在這裡把他們屠了!”李發德又繼續說道,“要不然,那些土著說不定哪天集起四五百人,又跑來問咱們要糧食!那時,說不定就帶著武器了!”
齊天聽了,心裡一震,轉頭看了看牛虎。
而牛虎此時也看了過來,想是,他的念頭與李發德如出一致。
原來,大家都有這般暴虐的想法,為了自身的生存,為了消滅萌芽狀態的危險,人類有時就是這麼殘忍暴力。
由於營地四周的柵欄不是完全封閉的,而且沒有任何石塊夯土填充其中。齊天和俞福坤商量一番,決定遇到襲擊時,主動放棄四周柵欄的防守。
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將營地裡所有的水泥,磚石全部搬到營地西北側的倉儲區。那裡有建好的成排木屋,用磚石將整排木屋之間的側邊壘實加固,就簡單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內城模式。
敵人若來攻,憑借堅實的磚石圍牆和夯實的木屋外層,除非使用火炮和攻城錐,一般攻擊手段,是無法擊破的。
“屋頂上要不要架幾門小炮,這樣可以攻擊到進入營地裡的敵人。”黃銘方興奮地說道。
“可以!”齊天點頭認可,讓狗子記下來,待會找人將幾門小炮吊上屋頂,屆時不論是發射實心彈丸威嚇土著人,還是發射碎釘鉛彈攻擊密集人群,都是不錯的攻擊平台。
“今晚吃過飯後,每個人都要來練習火槍裝彈和射擊要領。”領著一眾少年巡視了倉儲區的防禦設施後,齊天宣布了今晚的課業。
雖然三十餘少年,不能當麵對敵格鬥,但站在防禦牆後,排槍射擊還是可以的。營地裡的每一分人力,都要充分利用,確保這個初創的基地不被一群愚昧的土著人給滅了。
白日裡,營地裡的眾人依舊在努力地建設自己的家園。至於營地周圍不遠的田地,十幾天前播下的玉米、土豆、高粱、紅薯等作物,稀稀拉拉地已經發了芽。
本來想在田地裡未發芽的地方再行補種的,但考慮到糧食即將短缺,而且又擔心土著人的突襲,田地較遠,無法及時避回營地,便作罷了。
抽空去看了一下田地慘淡的模樣,齊天不由搖頭歎息,估計,未來一年裡,他們都不太可能實現糧食自給。
在夜裡,柵欄外麵二三十米的數個角落,都點起了火盆,將方圓幾十米的地方照得通亮。值哨的護衛也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密切關注著柵欄四周的動靜。確保有敵人到來時,可以提前給營地裡的人示警。
接連三四天過去了,營地四周仍舊保持著昔日的寧靜。黑山穀土著部落自那天爭執後,已經沒有再安排人過來背負煤炭了。營地附近也沒發現任何土著人,仿佛他們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但齊天和俞福坤兩人不敢懈怠,仍舊加強著應有的戒備。同時,倉儲區的防護措施,也是每天不斷地增強。靠近外側的木屋牆麵,陸續塗抹了產量本就不多的水泥。
而且在倉儲區的邊側,一棟水泥磚石建築也在以肉眼的速度立了起來,極大的彌補了倉儲區防守的薄弱麵。
“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動靜?”與一眾少年在廣場練習打了三輪齊射後,看著彌漫的硝煙,齊天瞅了瞅遠處黑沉沉的林間,心裡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