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全都安靜地躺在那裡,排長再也不能大聲地對他說“諸君,隨我衝鋒!”
而他的小隊長也不能再在訓練場上對他嗬斥訓罵,更不能在戰場上數次救自己於危險之中了。
他的幾個戰友,也不會再嫌棄自己是如何囉嗦恬噪了。
“夫君……”譚忠福的波斯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淚流滿麵,不由擔心地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沒事!”譚忠福空出一隻手,在臉上擦了一把。
幼小的女兒,在他懷裡,伸出一隻小手,使勁拽著他軍服上的銅扣。
“長官!”譚忠福看到他的隊長李發德走了過來,連忙將懷裡的女兒遞給妻子。
“你也來了。”李發德見譚忠福的臉上還掛著淚水,衝他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些日子,好好在家陪陪你的妻子和孩子。”李發德對譚忠福有極其深刻的印象,在甲米地城堡,城門附近,張年春就死在他的身側,而他右手握刀,左手緊緊護住張年春。
“收槍!”
“立正!敬禮”
曹雄看了看陸戰隊,又轉頭看著齊天。
齊天隨即點點頭。
曹雄肅然,也點頭,表示認可這種軍隊的儀仗形式。
在這種莊嚴肅穆的氣氛當中,增加一些軍中儀仗和儀式,還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陸戰隊一身青黑色軍服,一板一眼的動作,再加上鳴槍致敬,更是為這場陣亡官兵公葬祭禮,增添許多悲壯氣氛。
“以後,這陣亡官兵陵園,必須每日有人維護清理,公俗節日,組織官員民眾要進行祭拜。”返回建業城的路上,曹雄吩咐道。
齊天點點頭,表示應諾認可。
“你們民政府出台的陣亡官兵家屬優待政策,做得非常好!”曹雄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一群民政府官員,“俺在這裡不是邀買人心,漢洲初立不過兩年多,周邊又是強敵環飼,沒有軍人去拚命,俺們如何安生在這裡過安寧日子?”
“俺們隻要解決了軍人的後顧之憂,他們如何不能去效死保衛俺們漢洲!俺們漢洲有了這許多敢死之軍人,何人敢來欺俺漢洲!”
“大統領說的是!”眾民政府官員忙點頭應諾。
“還有,這幾日,你們民政府需拿出一筆銀錢出來。軍政府那邊的功勳賞賜報告已經擬訂好了,俺看著沒問題,過些日子,就把賞賜發下去。”
齊天點頭應諾。這次發放的軍人賞賜,全部使用漢洲自己發行和鑄造的貨幣,元。
一元銀幣,折合13兩銀子,規格有一元銀幣,五角,兩角,一角銅幣,以及五分,兩分,一分的鉛幣。
另外,漢洲還鑄造標識為十元和五十元的金幣。考慮到現有的物價,估計此類金幣作為儲存收藏作用,要遠遠大於流通作用。
“你們怎麼看葡萄牙人的威脅?”回到統領府,曹雄第一句話就提及了葡萄牙的問題。
“葡萄牙人不但擊沉我漢洲移民船,造成五十多人死亡,還派人到新鄉堡對我漢洲下達最後通牒。其殘暴而狂妄,必須要對他們進行一次沉重的教訓!”俞福坤說道。
“教訓葡萄牙人是必須的。”齊大江說道“但是,時間上,我認為還是要往後推遲。畢竟我們剛剛打完呂宋的西班牙人,不論是船隻,還是人員,都需要一定時間的修整。”
“需要修整多少時間?”
“兩到三個月。”齊大江心裡算了算,然後說道“幾艘戰船的水手需要補充,考慮到適應時間和訓練強度,我認為需要三個月。”
曹雄心裡一暗,攻呂宋,不止陸戰隊士兵有損失,三艘戰船上的水手也有一百餘人,或生病,或落水,或被岸防火炮擊中而造成死亡和受傷。
而補充上船的水手,多是從運輸船上抽調,勢必會有一段時間進行訓練和適應,才能堪付能用。
“齊天,你這邊什麼意見?”曹雄又看向齊天。
“葡萄牙人是一定要打的。”齊天說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新鄉堡的存在。而我們的移民運輸節點之一,就在新鄉堡。如果葡萄牙人時不時地過來一艘兩艘戰船,那肯定會造成下一次的沉船事件。所以,要打的話,我們必須一次性地將他們在島上的幾個據點全都拔了,並把他們徹底趕出帝汶島。”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他們所想的,隻是懲罰性地打擊葡萄牙人,讓他們為擊沉漢洲移民船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齊天的意思,居然是要大打,要將葡萄牙人徹底逐出帝汶島。
“我們現在有實力將葡萄牙人趕出帝汶島?”曹雄下意識地問道。
“憑我們,可能做不到。”齊天笑著說道“但我們可以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