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土人仆從兵進攻的隊列動搖了一下,但在隨後的荷蘭雇傭軍的威逼之下,壯起膽子又向前衝去。
齊大陸站在凸出城牆的棱堡上,有些頭皮發麻地看著左右兩個方向湧來的荷蘭土人仆從。他們因為要躲避漢洲城頭的炮火,衝鋒隊形分得特彆散,看著有種漫山遍野的感覺。
荷蘭人得到增援後的第一次進攻,就是如此的不計傷亡的全麵突擊。作為城牆西南兩個方向的指揮官,齊大陸不得不將所有的預備力量聚集在城牆附近。至於戰前計劃的輪流登城防守,顯然已經不適合了。
“轟!”城下飛來的一發炮彈擊中了城頭的垛口,飛濺的磚石將躲避在附近的幾個鄉兵擊中,慘叫一聲,捂著各自傷口,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呼號。
一名陸戰隊士兵立即吩咐旁邊的幾個鄉兵將傷者拖下去。
“準備!準備!荷蘭人要到壕溝了。”齊大陸大聲地呼喊道。
距離帝力城四十米的地方,漢洲陸戰隊根據以前葡萄牙人挖掘的壕溝,又組織人力,進行了加深加寬,而且將挖出的土全部堆在城牆一側,使得敵方跨越壕溝的時候,不得不呈仰攻狀態。
衝到壕溝的土人仆從兵,將兩個木梯並排架在壕溝之上,然後小心地走在上麵,跨越壕溝。
“預備!……放!”一隊陸戰隊士兵將火槍架在城牆上,對著壕溝前簇擁在一起的土人就開了火。
射擊完畢後,立刻向後退去,另一隊陸戰隊士兵則端著火槍快步走到城牆垛口,等待下一輪的射擊。
“放葡萄彈!”
“放!”
“轟!”一聲炮響,密集的彈雨撲向壕溝外的土人,瞬間放到十幾人。
在火炮和火槍的雙重打擊下,土人崩潰了,他們扔下木梯,掉頭朝後跑去。
弗羅斯特·弗裡茨少校搖頭不止,土人的傷亡最多也就三四十人,其他幾麵城牆估計也差不多,但土人就這麼潰退下來了,甚至連城牆也沒有摸到。
“我們需要采取斷然措施。”弗羅斯特·弗裡茨少校嚴肅地對著幾個軍官說道“讓土人再發動一次進攻,讓他們衝鋒的時候,再分散一點。火槍兵在後跟隨,除了監督土人不得隨意撤退,還必須低近壕溝處,掩護土人攻城。火炮持續轟擊,直到土人登上城頭,才可以停止!”
“長官,這樣的話,我們的傷亡會很大的。”一名軍官猶疑地說道。讓雇傭軍抵前射擊,那豈不是全部暴露在城頭漢洲軍隊的槍口之下。要知道,漢洲士兵,可是有城牆垛口掩護的。
“我知道傷亡會很大。”弗裡茨少校說道“但我們都知道,漢洲人在城中的士兵隻有不到四百人,而且需要防守偌大的幾麵城牆。他們的火力必然會很分散,一旦土人抵達城牆,他們未必有機會再朝我們的火槍兵射擊。”
幾個軍官得到命令後,分頭去組織土人和雇傭軍準備再次發動進攻。
荷蘭人的火炮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轟擊,大隊的土人將彼此衝鋒的距離拉得更分散了。他們呐喊著快速衝到壕溝旁,撿起上次丟棄的木梯,架在壕溝上,小心地踏在上麵,往城牆衝去。
“轟!轟!”城頭兩門火炮射出的散彈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密集的彈雨將正當麵的土人一掃而空,十幾個正在走在木梯上的土人一頭栽倒在壕溝內。
後麵的土人見狀,畏懼地想往後退縮。但跟在後麵的雇傭軍,揮舞著火槍,連踢帶砸地驅趕他們繼續向前。
衝到壕溝附近的一隊荷蘭雇傭軍,端起火槍,瞄準城頭,在長官的一聲令下後,打出了一排齊射。
“啊!”一聲慘叫,一名陸戰隊士兵,捂著額頭,向後栽倒。
“抬下去。”齊大陸大聲的命令道。
兩名鄉兵迅速將倒地的陸戰隊士兵拖了下去,然後一名陸戰隊士兵端著火槍,補充到剛才的位置。
“預備!……放!”
“砰!砰!砰!……”一排齊射,打在了壕溝外的荷蘭火槍兵的位置。
“土人上來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齊大陸尋聲望去,隻見二十多米處,一個土人,手裡握著一把短刀,從牆頭跳了下來,揮刀砍向對麵一個持槍的陸戰隊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