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搖搖頭,那幾個人明顯不是歐洲人,而是類似中東的奧斯曼人或者波斯人。出於前世對真神教子民有種天然的警惕,齊天對那些凡是南洋島嶼上的土人和波斯及奧斯曼人,是嚴格限製他們作為漢洲居民的。
看著那幾個人的模樣,似乎仍舊保持著傳統真神教風俗,而沒有與漢洲普通民眾融為一體,那就更加可疑了。
穀“派兩個人盯著他們。”齊天輕聲說道“看看他們是和什麼人居住在一起。”
“大總管,需要通知巡警處和民調處的人嗎?”鄧世田見大總管居然對幾個“西洋”麵孔的男子如此關心,心裡頓時一凜,莫不是荷蘭人的探子混進來了?
“先摸摸他們的情況。”齊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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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那幾個人身份已經搞清楚了。”民調處主事齊遠山有些麵色複雜地說道“他們都是胡統領從巴達維亞帶來的護衛,一共有二十幾個,都是奧斯曼人。”
“胡文進在巴達維亞雇傭的護衛!這些人竟然沒有在撤回漢洲的時候予以解雇,反而帶回漢洲了!”齊天有些驚訝。
作為漢洲的副統領,又身在建業城,有眾多鄉兵和陸戰隊護衛著,為何還如此大費周折地從巴達維亞帶回一些護衛,而且這些護衛全都是奧斯曼人。要知道,奧斯曼這個時期可是自詡真神教所有子民的保護者。
也不知道為什麼,胡文進每次麵對齊天,總感覺眼神裡帶著某些不明意味的神色,甚至有種隱隱的敵意。齊天想了很久,也沒想到自己何時曾得罪過他,兩人甚至在這四年裡,因為不在同一地方,連麵都沒見過幾次。
或許,是命裡八字不合吧。齊天偶爾在看到胡文進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時,如是想到。但他畢竟是與曹雄一起從登州逃出來的,又曆儘千辛萬苦來到這荒僻大陸,而且,在巴達維亞也能儘心為漢洲搜羅人員和物資。因而,齊天對胡文進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尊重和客氣。
“那些護衛好像是胡統領自己養著的,沒算在漢洲的花費上。”齊遠山說道。他以為齊天是在驚訝於,那些奧斯曼護衛可能會花費漢洲的錢糧。
齊天看了一眼齊遠山,沒說話。心裡卻在思量,胡文進是否不小心被某個真神教的神棍給洗了一下腦,信仰了那個比較麻煩的真神。
“胡統領可能以前在巴達維亞賺了些銀錢,有些吃喝享受方麵,是比俺們要……那個奢侈一點。”齊遠山笑著說道“他屋裡的婦人都有好幾個,不僅有俺們漢人女子,還有波斯女人和西洋女人。”
哦,胡文進這是在巴達維亞待久了,被那裡的繁華給腐蝕墮落了。漢洲本土還有近萬的光棍漢的情況下,他卻妻妾成群,珠翠環繞,有些不符合漢洲艱苦樸素的價值觀呀。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胡文進有沒有被真神教洗過腦,進而皈依了真神。還有,他私自掌握這二十幾個奧斯曼人護衛,有沒有其他企圖。而且,他為何總要針對我呢?齊天突然間,對胡文進有些警覺。
“遠山,你……”齊天有些遲疑,要是自己以小人之心隨意猜測人家,會不會被人誤會難以容人。
“四叔可是覺得胡統領有些……不妥?”齊遠山輕聲問道。
齊天定定地看著這個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四年多的夥伴,而且算是朝夕相處,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點點頭,輕聲問道“民調處的人,應該全都算是可靠的吧。”
“在漢洲,沒有比他們更可靠的人。”齊遠山鄭重地說道“大部分人都是跟著你一塊學習的夥伴。”
“那就安排幾個人,去查查那些奧斯曼人,不要驚動他們。……順便暗中觀察一下胡統領的日常行為。”
“好。”齊遠山點頭應道。
“這個……,這個是我私下給你說的,不要讓彆人知道,”齊天囑咐道。
齊遠山笑了笑,說道“俺知道。”
“你們民調處的人,除了排查民間細作探子外,還要密切關注軍民兩政的軍人和官員,防止有人被收買和滲透進來。”齊天說道“不僅是各個地方勢力的滲透,還有各種邪教道門的滲透。……真神教和大明境內的什麼彌勒教,白蓮教等之類的更是重點查處目標。”
“還有,清查試圖顛覆破壞漢洲穩定的各類人員,……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