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粗人!”
穀兩刻鐘後,管宗祥一臉滿足地出現在胡文進的麵前。
“嗯,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吧。”胡文進斜眼瞄了瞄了管宗祥,然後,又端起酒壺喝了起來。
“俺也覺得,這幾年,是俺感到最為舒暢的一段時間。”管宗祥也是一屁股坐在胡文進身邊,從他手裡奪過酒壺,使勁地灌進嘴裡。
“以後,就是死了,俺也沒什麼遺憾了。”管宗祥將酒壺喝完後,隨手扔到屋角。
“你的一雙兒女呢?他們怎麼辦?”
“……大統領看到俺們以前的情分上,應該會讓他們好好活著。”
“大統領死了以後呢?”
“……以前本來就是孑然一身,老子管不了那麼長遠。”
“可俺……不甘心。”
管宗祥看著一臉陰鬱的胡文進,不由笑了。
“老胡呀,在俺們漢洲,就屬你最能享受!怎麼著,還想這樣子過一輩子?”
“有何不可?”
“齊天知道俺們做的事,遲早會要了俺們的命。”
“若是,……俺們先要他的命呢?”
“俺們若是要了齊天的命,大統領知道了,能把俺們都活刮了!”
“若是你去做,你有沒有辦法能瞞過所有人嗎?”
“你……真要殺齊天?”
“為了以後,你我二人還能繼續活著,隻能是他先死。”
“那……,那需要從長計議,仔細謀劃。”管宗祥一時間有些心慌。
“咱們得快點,趁著齊大江還在呂宋跟鄭芝龍的人攻打西班牙人,尚未返回漢洲。”胡文進急切地說道。
“齊大陸還在建業城。”
“他被大統領擼奪軍中職務,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兵,應該不足為慮。”胡文進盯著管宗祥,“你該不會是,不敢去做吧?”
“……老胡,其實細想一下,齊天跟俺們並無怨仇,反而俺們漢洲在他的治理下,發展地一切都很好,實力也在一天天的增強。”管宗祥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俺們真的要……”
“這個世上,離了誰,日子還不是照樣過!”胡文進說道“漢洲發展強大,還不是依靠俺們漢洲許多工坊場礦,以及俺們強悍的兵卒?即使沒有齊天,俺們漢洲按照現在發展勢頭,依舊可以慢慢壯大起來。俺們與齊天曾經是毫無怨仇,但誰叫俺們資格老,在漢洲以後的發展過程中,與他這個娃子天然就不是一路的。與其被他遲早打壓排擠,乃至於斬草除根,不若由俺們先下手為強!”
“黑衣衛中,俺最多掌控一半的人,巡警隊中隻有建業城的老宋靠向俺們,海防隊的張甲文又態度不明,如此,俺們沒把握掌控整個建業城。”管宗祥擔憂地說道。
“誰說要掌控建業城!”胡文進笑了,“大統領還在,俺們又不是造反。你隻需要安排一個意外,讓齊天突然死去,這就足夠了。”
殺死齊天,斷送漢洲未來的接班人,這難道不是造反?
“齊天死了,那麼未來漢洲的主人就隻能是大統領的公子。俺們現在可以從小與他保持親厚,悉心輔佐。俺們的孩兒也可以一起與他玩耍、進學,一起成長。如此一來,俺們的富貴至少可以維持兩代以上。他日,俺們的家族必能像大明的王公貴族一般,成為漢洲的權貴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