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的部落首領持著一根權杖,在幾名強壯的部落武士陪同下,在夜晚即將到來之時,準備對自己的領地做最後一次巡視。
在兩年前,一群來自海外的“白人麵孔”勢力在東南沿海地區登陸,並建立了一座堅固的石頭城堡。他們剛剛立足時,還表現出比較和善的態度,與海邊的幾個部落也是相安無事,並且還拿出各種新奇玩意,換取當地部落的牛羊和獸皮。
可是,隨著這些外來勢力逐漸站穩腳跟,他們卻愈發變得極具侵略性。他們奪占了附近部落的許多放牧之地,在上麵種植了許多高杆作物(高粱和玉米)和圓形果實(土豆和番薯),禁止人們在上麵隨意放養牲畜和踐踏破壞。
在去年,這些外來勢力因為一起牲畜歸屬問題,與當地部落爆發了一場激烈的衝突。他們持著鋒利的長矛和短刀,以及一種能發出巨大聲響的噴火武器,輕鬆擊敗了那個強大而又富裕的海邊部落,當場殺死數十人,俘虜所有的部落人口,奪取了那裡的一切。
附近的另外一個部落在驚恐之下,撤離了海邊,遷移至內陸十數公裡的一處河穀,以避免與這群強橫的外來勢力發生衝突。
但是,即使如此,這個可憐的部落仍舊沒有逃脫覆滅的厄運。在今年初,那些外來勢力沿著大河上朔,突襲了遷移至此的部落,殺死任何敢於反抗的部落武士,掠奪了所有的牲口,並將俘獲的部落人員變成奴隸,全部都賣到了海外。
這些人是邪惡而又強大的,無所不能的天神會降下雷霆的怒火,狠狠地去懲罰他們。不過,雖然我們的部落距離海邊較遠,但也不得不防備這些邪惡的人會來攻擊我們的族人。
另外,為了對付這些強橫的敵人,周邊幾個部落的首領已經數次相商,準備成立部落聯盟,試圖依靠眾多的人數優勢,對海邊的外來勢力發動一次進攻,將他們徹底驅離此地,以避免再次受到他們的威脅,恢複這裡的和平和安寧。
部落首領停下了腳步,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凝神駐足,朝東邊的山林望去。
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外來者”端著長矛,持著短刀,借著深及齊腰的草叢,正在緩緩地朝部落營地逼近,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仿佛一群地獄裡冒出的惡魔,猙獰著撲向茫然無措的部落。
“都都……”在部落首領的厲聲嗬斥下,呆若木雞的部落武士慌忙吹響了手中的牛角,為營地裡的族人示警。
牛角聲的響起,讓那些侵入者的行動陡然加速,他們開始一路小跑,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迅速衝進營地。
“砰!砰!砰!……”一排火槍將匆匆衝來的十幾名土著武士擊倒在地,隨後,數十柄刺刀和長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直插部落營地深處。
陳永寬急衝幾步,閃身躲開一支木矛的突刺,然後揮手一刀順著木矛的方向撩了過去。
隨著一聲慘呼,數根手指被切斷,木矛掉落於地,陳永寬趁著對方捂手慘叫之際,一腳將其踹翻,隨即一刀紮了過去,結果了他的性命。
連著砍翻數人,很快衝至營地中間,迎麵跑來十幾個粗壯的土著婦人和孩童,看著一身是血的陳永寬,驚叫著朝兩邊跑去。
想了想,陳永寬便轉頭去追左邊的孩童。一名土著孩童倉皇奔逃下,意外摔倒在地,他緊追兩步,趕至近前,揮刀砍去。
“他娘的,不要亂殺人!……你這一刀下去,二十幾塊錢就沒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儘可能地製服他們,不要殺傷人命!”
“他……手裡有木矛。”
“你身上套著的護甲是擺設呀!”護衛隊隊長許開勝瞪了陳永寬一眼,“一根破木棍就能傷了你?狗日的,隨便殺一個土著,那不得損失好幾十塊錢。……婦人和孩童也是錢!你個憨貨!清虜餘孽!”
看著罵罵咧咧走遠的許開勝,陳永寬心中有些惱怒,老子以前可是八旗左領,正四品的武將,你個小小的護衛隊長竟然對我如此頤指氣使。
狠狠地盯著許開勝的後頸,握著的短刀不由捏得緊了緊。可隨之想到臨來之時,妻子和八歲的兒子流露出擔憂的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營地其他仍處於戰鬥的地方奔去。
這場突襲,河口堡的護衛們僅以五人輕傷的代價,便非常輕鬆地控製了這個靠近河灣處的土著部落,斃二十八人,俘一百一十五人,繳獲牛羊一百五十多頭(隻),毛皮若乾。
當夜,收獲滿滿的“入侵者”在土著部落營地中宰殺牲畜,並拿出攜帶的燒酒和蜜酒,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趴體,以慶祝這場獲得的勝利。
按照商社的獎勵規定,凡是捕獲一名奴隸,就能獲得五到八塊漢洲銀元的獎勵。這麼算下來,這次行動將可以得到總計六百塊左右的獎金,分給參與行動的六十多名隊員,那可是每人都有十塊錢。
次日,休息一夜的護衛們,將所有的土著用繩索捆住雙手,串在一起,隨著十幾輛馬車,緩緩朝海邊的河口堡而去。
然而,未走出數裡路,幾騎哨探打馬狂奔至隊伍前,報告了一條驚人的消息。
“你們可是看清楚了?”許開勝瞪著大眼睛,臉上神色猙獰,“東北方向真來了四五百土著?”
“隊長,俺們瞧得仔細了。”那名哨探咽了一口口水,“粗粗估計了一下,至少有四百五十人,還都是精壯,而且持有木矛。……這些土著貌似是準備朝海邊的方向去的,多半是想針對俺們河口堡!”
“嘿,狗日的,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路上碰到。”許開勝笑著裂開了嘴,“他們此時,是不是朝我們這邊來了?”
“沒錯。”那名哨探說道“我和李三先過來報信,老魏在那邊繼續盯著呢。……隊長,俺們要打他們嗎?”
“這送上門的銀子如何不要?……乖乖,還是四五百人,那得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