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萬長樹微微一笑,“我們齊國需要的是該地區各方勢力的平衡,如此,我們方能施加我們齊國的強大的影響力,並左右本地的局勢。一個太過強大的雲州鎮,不符合我們於該地區的戰略布局。”
11月29日,江戶。
日本征夷大將軍德川加綱麵色蒼白,靠坐在軟塌上,呼吸急促,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神色陰沉地看著殿裡跪坐幾位老中和大老。
“都說說吧,接下來,我們該作何打算?”德川加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主公,與齊國和議吧。”老中阿部正能歎了一口氣,“我們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我們幕府實力消耗太甚,恐難壓製國內諸藩!”
“不能和議!”另一名老中稻葉正則厲聲說道“若是罷兵言和,幕府的威信何在?隻是經此小挫,便輕易向南蠻齊國低頭,國內各藩又會如何看待此事?主公,請慎重呀!”
“小挫?”阿部正能冷哼一聲,“八萬餘大軍,折損大半,十餘位藩主陷於陣中,能安然逃回京都之兵馬不足三萬!……這就是稻葉君口中所稱的小挫?”
“……”稻葉正則神色一滯,隨即惱怒地瞪著阿部正能,“大阪之戰,儘管損兵五萬餘,但於我幕府而言,且不足以傷筋動骨。需知,當年家康公(德川家康)於三方原合戰時,被武田家大敗,潰退至浜鬆城,卻能鼓足剩勇,最終一舉翻盤,吞滅武田。而我幕府實力猶存,且更甚當年,怎能遇戰事稍挫,便就此一蹶不振,妄言和議?”
“另外,我幕府軍於大阪損兵五萬餘,那齊國必然也是大傷元氣,兵力不濟。齊國本土相距我日本何止數萬裡之遙,損失之兵力,如何能及時補充?即若此,我幕府當再次集結征召諸藩武士,遣知兵大將領軍,再往大阪複戰齊國,以彰我幕府聲威!”
“你是如何知道齊國軍隊在擊敗堀田部八萬大軍後,已經大傷元氣、兵力不濟?”阿部正能反問道。
“就算齊國軍隊戰力強大,但最少五比一的損失也是有的吧?”稻葉正則說道“此前各種消息反饋,齊國軍力在兩萬左右。如此,大阪之戰,其所剩餘兵力,恐已折損過半。在這種情形下,我們豈能輕言和議,放縱此敵?”
“稻葉君,大阪之戰,母庸諱言,我幕府軍當為慘敗。而有關齊軍兵力損失幾何的消息,前方回報中也是語焉不詳。我等於此乃是妄自揣測,憑空估算,當不得主公之決策參詳!”阿部正能大聲地說道“或許,齊國軍隊在戰勝我幕府大軍後,損失不大,戰力依舊,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齊國軍隊又不是神兵天降,難不成還與我幕府大軍打成十比一的戰損?”稻葉正則轉頭看向德川加綱,“主公,請再次發布征召軍令,隻需集結五萬大軍,便可再戰齊國。臣下不才,請纓領兵,若不勝,當以死謝天下!”
德川家綱右手輕輕地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穴,腦袋一陣眩暈。
因為天生身體虛弱,時常臥病在床,不能視事,幕府之大小事務,皆委於大老和幾名老中處理。但兩日前,忽然從京都傳來敗報,堀田正俊所領八萬五千餘幕府軍在大阪城慘敗於齊國,損兵五萬,總大將堀田自裁,潰兵逃至京都,不及三萬,且糧械皆無,形勢及及可危。
德川家綱聞報後,氣急攻心,頓時昏厥過去。
經過郎中、僧人的一番急救,德川家綱於昨日恢複了神誌,在將養一夜後,至今日午後時分,精神稍稍振作一些,便急切地召見幕府的大老和幾位老中,商議如何處理應對此事。
聽著稻葉正則和阿部正能兩人的爭論,他有些頭昏耳鳴,神情有些恍然,應對也有些無措,覺得好像都有道理。齊國雖然勝了一仗,但其必然會有損失,說不定再次集結兵馬與之一戰,就能儘數將其殲滅。但若是對方戰力未損,幕府軍再遭敗績,那何止是丟了德川氏的威信,說不定連手裡的本錢都要賠出去。
“大老,你如何看?”德川家綱閉目沉吟半響後,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大老酒井忠清。
“主公,臣下以為,我們還是要……再打一場。”酒井忠清沉聲說道“若是僅止大阪之戰,便輕易低頭,委曲求全,與那齊國展開和議,我幕府之威信將蕩然無存,國內諸藩亦恐會蠢蠢欲動,生出非分之想。”
“主公,臣下也讚同酒井君和稻葉君之議,再與那齊國戰一場!”老中土屋數直挺直腰背,向德川家綱建議道。
土屋數直的兄長、土浦藩藩主土屋政直陷於大阪之戰,生死不明,作為嫡親兄弟,自然要為其兄複仇,支持出兵再擊齊國。
“主公,不能再戰了!”阿部正能見大老和另外幾名老中竟然都支持再次出兵征伐大阪,與那齊國戰一場,立時就有些急了,“主公,我們即使能將那齊國所有入侵的兵馬儘數殲滅,但也予我幕府而言未有太大裨益。況且,那齊國還擁有強大的海上力量,完全還可以憑借其眾多的炮艦封鎖我日本沿海,斷絕我們的對外貿易和近海往來物資運輸!”
“我日本國內生產日豐,物資眾多,無需對外貿易,也可做到自給自足,不虞有缺。”稻葉正則說道“既然如此,便任由齊國去封鎖沿海,隔絕貿易。如此一來,正好可切實執行當年大猷院(第三代幕府將軍德川家光)所頒布的《禁止對外交通和貿易的法令》。”
“……”阿部正能驚愕地看著稻葉正則,怔了半響,然後又扭頭看了看神情決絕的酒井忠清、土屋數直等人,咬了咬牙關,喟然一歎,輕聲說道“你們會為今日之議,後悔終身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