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大秦新軍_1635漢風再起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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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大秦新軍(1 / 2)

1635漢風再起!

1681年9月20日,鎮江。

“鄧總兵,我這邊為何沒有收到任何部隊開拔的命令?”齊國陸軍駐大秦新軍左翼總教習、翎麾校尉(中校)陸廷友勒住韁繩,將馬停在左翼總兵鄧傳平的麵前。

“陸總教習,昨夜淩晨四時,本官收到南京都督府的軍令,要求將左翼本部兩千五百名官兵全部機動至江寧縣,參與一場實戰演練,以觀新軍訓練成效。”鄧傳平正色說道“此次演練,著重於實戰,以應對突發性軍事變動。故而,都督府暫時未予你們齊國參謀團通報。”

“可否將都督府的軍令讓我一觀?”陸廷友猶自懷疑。

娘的,就憑你們大秦軍方的磨蹭性子,還有漏洞百出的軍事計劃,怎麼可能一點端倪都沒顯現,以至於我齊國陸軍駐南京參謀團沒有發出任何指示和信息過來。

“陸總教習,本官剛才已經說了,此次機動演練,著重於實戰,所有傳達的軍事命令皆為觀後即焚,以確保軍事行動的保密性。”鄧傳平頗為不耐地說道“再者而言,我大秦新軍機動演練,何須要知會你們?你等不過是我大秦請來的軍事教習而已,需謹守本分,且莫乾預我大秦軍務!”

“……”陸廷友被一陣搶白,嗆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駐馬在道傍,怔怔地看著鄧傳平打馬而去,揚起一地的煙塵。

狗日的,都是些什麼玩意!陸廷友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隻覺得此時氣血上湧,恨不得拔出指揮刀,劈了那位大秦新軍左翼總兵。

三年前,大秦仿齊國陸軍模式開始建立新軍,準備切實提升秦軍的武備水平和戰鬥力。眾所周知,一支近代化軍隊,尤其是全火器部隊,其戰鬥力的體現不是僅僅勇敢就行,也不是僅僅靠武器裝備的先進,更重要的還在於軍隊平時的作戰訓練和掌握武器性能的程度。

而齊國通過數十年的煊赫戰績,尤其是在大陸乾預戰爭中未嘗一敗神話,都充分展示了齊國軍隊強大的戰鬥力。當年,孫可望與一眾軍中將領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除了試驗性地派遣了數十名軍事“留學生”到齊國學習專業的軍事技能外,還高薪聘請了一百多名齊國軍事教習,不遠萬裡來到大秦,專事負責新軍的訓練以及一些重要軍事部門的實際操作。

齊國軍事教習秉承著齊國陸軍一貫的嚴謹風格,對大秦新軍的操練也傾注了大量心血,表現出很強的職業操守和責任感。這些教習治軍嚴明,獎懲分明,不僅為大秦新軍灌輸了大量近代陸軍的理念,還要求在大秦官兵中嚴格執行齊國陸軍的各項軍事條令,嚴肅部隊風紀。甚至連武器的維護保養,教習們也都要費心勞力地去操持。

齊國陸軍官兵皆屬職業軍人,常年刻板的軍中生活,養成了他們極為認真的性格,在教習訓練工作上也是一絲不苟。

曾有大秦都督府官員視察新軍時,對此是深有感觸,評價齊國軍事教習“任上終日料理兵事,刻不自暇自娛,嘗在廁中,猶打旗語傳令”。不僅如此,齊國教習對部隊的紀律管理也極為重視,對官兵管束極其嚴厲,懲罰極為嚴格,在大秦新軍中曾流傳著一句“不怕軍門,就怕教習”的說法。

在齊國軍事教習的訓練和管理下,大秦新軍的建設、發展、正規化等幾個方麵均大有起色,其訓練和管理水平也迅速地接近了北明、衛國、呂宋等國的水平,戰鬥力遠超秦國其他舊式軍隊。

然而,古老華夏大地一直有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齊國與大秦同宗同源,文明和語言更是一脈相承,但畢竟是分屬他國,而且齊國在大秦還擁有很強的政治和經濟影響力。隨著齊國教習在大秦新軍中的地位和威望不斷提升,大秦軍方高層也開始有了一個最擔心的心病,齊國人是不是準備把這支秦國最強大的新軍掌握在他們手裡?

隨著齊國教習在軍隊中的管理日細,地位與威望逐漸提升,這份猜忌也日漸加深。大秦新軍雖然已逐漸成為一支近代化的軍隊,但客觀地說,中高層卻依然是傳統的封建官僚思維,在他們眼中,專業與技能雖然也重要,但聽話和忠誠才最應該放在第一位。

大秦新軍部分中高層軍官,由於齊國軍事教習嚴格的管理早就頗多怨言,甚至早就看齊國教習不順眼了,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另外,齊國軍事教習出於對大秦新軍的發展前途考慮,曾數度建議大秦都督府,杜絕軍隊將領之間的裙帶關係,革除不合格的軍官,嚴禁地方幫派體係在軍中蔓延。此舉,無疑得罪了新軍中不少中高層軍官。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懷恨在心的新軍將領不是有意無意在訓練中磨洋工,就是明裡暗裡對齊國軍事教習陰奉陽違。這些惡劣行徑往往會讓齊國軍事教習暴跳如雷,斥為兵痞,但麵對這群深諳人情世故,圓滑至極的軍中將領,很多時候也隻能無可奈何。

不過,考慮到秦齊之間的傳統友好盟國關係,大秦新軍中的“挑事”之人,也不敢做得太過,更不敢做到明麵上來,以免徹底得罪齊國人。雙方就在這種磕磕碰碰的情勢下,勉力將大秦新軍的戰鬥力和武備水平緩慢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總教習。”新軍左翼千總熊仁甫騎馬從旁經過,並遞給他一個水壺,“天氣炎熱,喝點水吧。”

“我不渴……”陸廷友沒好氣地說道,但遞過來的水壺已經塞到他手中,並且,隨著水壺遞過來的還附著一張字條。

熊仁甫朝陸廷友點點頭,然後徑直打馬向前奔去。

“南京。”趁著無人注意之際,陸廷友偷偷地打開了字條。

“南京?左翼兩千餘官兵打著去江寧演練的名義,卻要進入南京城,難道是……”

“兵變!”旁邊的陸軍教習、禦武校尉(上尉)謝根山低聲說道。

“沒錯!”陸廷友將字條揉成一團,然後塞入嘴中吞到腹裡,“一會停駐休息時,你帶幾個人,馬不停歇,立即先行趕往南京,報於我齊國陸軍駐南京參謀團。”

“是,長官!”

——

9月21日,淩晨,三時,紫禁城乾清宮。

昏厥十餘日的承德帝孫征灝終究沒有熬過生死之關,三日前,駕崩於乾清宮。內閣當即宣布,全國舉哀,禁婚假、止娛樂,全城百姓一律著素服。

今天是承德帝駕崩第三日,也是停靈的第一天,巨大的楠木棺槨停放在大殿之中,大行皇帝此時已經被入殮在其中。昨日大斂,一百二十套冠冕衣物和六玉(玉璧、玉琮、玉圭、玉琥、玉璋、玉璜),按照禮製分列棺槨四周。傳統祭祀天地四方的禮器,即以璧禮天,以琮禮地,以圭禮東方,以琥禮西方,以璋禮南方,以璜禮北方,敬告上天,大秦皇帝歸去。

即將繼位為帝的太子孫宏相已換上最重的“斬衰”服,一種以最粗的生麻布製作,斷處外露不緝邊,喪服上衣是為“衰”,以此表示毫不修飾以儘哀痛。

按製,大行皇帝停靈期間,所有宗親大臣,皇子命婦等都要為大行皇帝守喪。跪於地上的毅王孫征淇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色,伸手揉了揉發麻的右腿,然後揮手招來侍候的太監,將他扶坐在一輛輪椅車上,便要離去。臨走時,回頭看了看跪於靈前的孫宏相,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此時,已榮升大秦皇太後的齊子依身著次重的齊衰服靠坐在門廊處,呆呆地看著殿內那副巨大的棺槨,對於毅王孫征淇的離開,似乎渾然不覺。

“太後。”貼身宮女凝珠輕輕地走到齊子依身側,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何事?”齊子依問道,聲音沙啞而乾澀。

“徐州、鎮江、揚州、滁州四地出現軍隊異動。”凝珠伏低身子,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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