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煙暫宿在左廂房,門前,由侯府兩名侍衛把守。
見陳瑾珩從遠處黑夜中走來,左邊的侍衛小聲嘀咕道,
“我就說林姑娘得寵吧?據說二公子今日可是撇下二夫人,專門過來赴約的。”
右邊的侍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崇拜地說道,
“都說男人喜新厭舊,我看咱們二公子就挺念舊情的。”
須臾,侍衛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他一聽,眸色驀地暗了下來,大步向前斥問道,
“怎麼?本將的情事,可是很有趣?”
侍衛一驚,驚地跪在地上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知錯了!求將軍責罰!”
“明日到軍營報到!明日辰時,若還未見人,以後就給本將滾出侯府!”
兩名侍衛驚恐地叩頭謝恩,不讓他們受仗刑,已算是開恩了。
眼下是還願的旺季,寺廟的廂房裡,還住著些其他因天黑趕不及回家的香客。
陳瑾珩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幾乎每一間客房都亮著燈。
他眸光一沉,對著地上跪著的兩人,冷聲問道,
“林若煙在哪間?”
還未等兩人回答,眼前便出現一個老和尚的身影,
“阿彌陀佛,陳施主,你終於來了!林姑娘在裡邊的廂房靜養,這邊請!”
陳瑾珩看著老和尚麵熟,跟在他身後往裡邊的回廊走去,邊走邊聊道,
“老和尚,林姑娘與我有恩情,她身子弱,尚不方便行走。
這幾日還需暫借雅間休息。明日,我會派小廝拿些餐宿費過來給你。”
“無妨,都是些小費。相逢便是緣,林姑娘心善,相信很快便會康複的。”
“借你吉言!”
“陳施主,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
老衲看得出來,林姑娘患的病,在心上。”
陳瑾珩一聽,眉頭不覺皺了起來,無奈地歎氣道,
“我又何嘗不知?如今她執念太深,而我,早就放下了。”
“阿彌陀佛!”
驀地,兩人便來到了一處桂花盛開的廂房前。
老和尚微微抬起手,替他推開一道門,沉聲提醒道,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陳施主三思啊!”
陳瑾珩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和尚遠去的背影,心中已了然。
有些話,他是時候要與她坦白了。
尋著燭火朝著屋內走去,一陣熟悉的熏香撲入鼻尖。
陳瑾珩一抬眸,便瞧見林若煙正半躺在貴妃塌上合眼歇息。
她身上隻輕覆一件透明的蠶絲裡衣,白皙狹長的手臂自然地搭在身上。
青絲雜亂地伏在她白皙的肩頭,豔麗的輪廓十分勾人。
見此狀,陳瑾珩頓住了上前的腳步,緩緩退居到屏風後的紅木塌上。
林若煙身子弱,睡眠淺,即使陳瑾珩特意放輕了腳步聲,她也能洞察到。
“是瑾珩來了嗎?”輕柔悅耳的聲音傳來,陳瑾珩眉頭緊鎖,久久才應了聲“嗯”。
聽到了夢寐已久的聲音,林若煙鳳眸微睜,倏地坐直身子,掀起身上的薄披風朝屏風外跑去。
聽到屏風內的動靜,陳瑾珩眸色一暗,正要轉身拂袖離開。
驀地,身後傳來甜膩的女人聲音,腰身被人圈住,“瑾珩,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