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書房門關上,桑若懷瞥了眼桑漫,“是不是覺得這話很熟悉,當年你跟隨蕭大宗師離開前,爹也對你說過這話。”
桑漫恬笑,“女兒一直記得,從未忘記。”
桑若懷麵露笑意,“不管這次是什麼結果,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相府,這段時間你安分些,沒事多去西廂房坐坐。”
桑漫不滿撇嘴,“爹,我還沒好好逛過朔京呢。”
瞧她那嬌憨的小模樣,桑若懷麵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還是女兒好啊,可愛又會撒嬌,不像那四個兒子,沒一個是省心的。
“不過,讓沐辭疾一直住在西廂房怕也不妥,他若願意成為招婿,那便當我沒說過這話。”
她爹說得沒錯,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相府。
沐辭疾住在相府還好,想要探底的人還得掂量一下夜闖相府的後果。
但這若是不住相府,隻怕夜裡不得安生,非得將沐辭疾除掉後才會安寧。
“招婿挺好,爹已經在你的年幼韶華中缺席,你若不想外嫁,爹答應你,絕不讓你外嫁。”
我已經缺席了你的童年,往後不願也不想再缺席。
桑漫心間暖意流淌,她的爹娘都對她很好。
“好啊,爹,那就這麼說定了。”桑漫眼笑眉舒,如果您的野望真是那至高皇位,那陪著您大鬨一場又何妨?
東宮。
宮人步履急促,麵色焦急擔憂。
太子寢殿門大敞,不斷有侍女端著裝滿血水進出。
寂靜無聲,隻能聽聞那匆匆腳步,整個宮內彌漫著一股肅殺沉重的氛圍。
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候在殿內,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惹了皇後娘娘發怒。
“原太醫,這都過去多久了,叡兒的血為何還未止住!”
“回皇後娘娘,殿下身上傷勢過重,手臂上的傷尤為嚴重,恐是傷了經脈,這血老臣已經在竭力想辦法製止。”
“廢物!一群廢物!”
“太子要是有個什麼,本宮第一個殺了你們!都還愣著作甚!趕快救治太子!”
原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漬,“皇後娘娘息怒,臣等一定儘全力!”
“皇上駕到——”
尖銳的通傳聲劃過,伴隨著那急促的腳步聲,穿著黑色帝王服的嘉帝走進來,“叡兒如何了?”
“皇上,您可算來了,叡兒還未蘇醒,這血一直不止,連原太醫也沒有辦法,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見到皇上到來,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兩位宗師,皇後心裡頓時微鬆。
宗師之能,遠超黎民想象。
柳宗師上前來到床榻前,一番仔細觀察太子傷勢後,伸手在其幾處穴位上點了一下,這才回到嘉帝身側。
微微躬身道“傷及手臂血脈筋骨,身上多處劍傷,臣已經護住心脈,止了血,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殿下失血過多,需要好好靜養療傷。”
嘉帝頷首,“原太醫,都聽見了。”
原太醫連聲稱是,“老臣定當竭儘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