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麵瞿鎮海的話,阿肆淡笑“這天下無人知曉大朔皇上帝陵藏在何處,要說真有人知曉,那這人非桑先生莫屬。”
最了解大朔皇室長孫氏的人,這世間可能確實隻有桑若懷。
瞿鎮海對這話不置可否。
當年他與桑若懷一戰,不僅在武功造詣上敗給了對方,就連在至簡大道之上,他也不及對方看得透徹和深遠。
便是因此,他被桑若懷折服,這才隱居在大朔國境內的碧海川。
隻等桑若懷需要他時,他便能立刻出山。
隻不過,這話中試探也是明顯。
瞿鎮海語氣微冷,“淩肆,你無需這般小心試探,主公確實已趕往帝陵,你們要的東西,便在那帝陵內。”
阿肆眼底冷光劃過,這個瞿鎮海!
臉上卻笑著“瞿宗師多慮也請見諒,事關我家公子,淩肆不敢疏忽職守。”
瞿鎮海“無妨,也是瞿某未曾道明主公是誰,瞿某以為沐公子主仆三人都是聰慧之人,必能猜到。”
阿肆,“”
“咳咳——”
沐辭疾的咳嗽打斷了阿肆的想法,他知道這是公子給出的信號,不要輕舉妄動。
大約又是一個時辰後,瞿鎮海總算降慢了速度,隨後降落地麵。
見他落地臉不紅氣不喘,阿肆心中對他的忌憚又深了一分。
都是宗師境,雖然他和阿翼帶著木輪椅上的公子輕功趕路。
可說句難聽的話,就木輪椅加一個公子,還不如某些寶劍的重量。
偏偏,人瞿鎮海就不累,他和阿翼
視線看去,阿肆嘴角微抽,阿翼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怎地就他一個喘氣的?
“就在前麵,跟上。”
雖沒在樹林上麵輕功飛踏,但在林間也是使用輕功趕路。
好在這次沒用多久,在抵達一座綠意茂密的山體前,他們看到了站在一道石門前的桑若懷。
那道石門裡麵黝黑深長,混合著一股呼呼嘯聲風,猶如鬼哭狼嚎。
“來了,知道你心急,那我們就進去吧。”
沐辭疾輕輕頷首,“既然都到了這,我倒是有個疑惑想要請教桑宗師。”
桑若懷笑著道“沐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沐辭疾輕咳了一聲,話繼而說出口“你是在滅了長孫氏之後才知曉帝陵所在,還是以前就知曉?”
“原來你在疑惑這個啊,我當是什麼疑難困惑,能難倒沐公子你呢。”
沐辭疾並未做他言。
“自然是為滅長孫氏之前。”
說到這,桑若懷停頓了片刻,他語氣略帶緬懷,“當年先帝駕崩時,最後見的人便是我。”
這話——
黑紗帽笠下,沐辭疾那張蒼白消瘦的俊臉微微一滯,眸中卻是流轉出原來如此。
他設想的兩個假設,桑若懷確實在這假設之一。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先帝駕崩之後,桑若懷竟敢還未報先帝駕崩,而是借用先帝宣傳了韓太傅進殿內。
這才有桑若懷和韓太傅勾結,偽造遺詔,傳位嘉王!
桑若懷,確實好大的膽。
不過,正是因為他的膽大包天,如今他已經將長孫氏全部誅滅,自己坐上了晟朝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