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以為,既然劇情都破壞了,以後不用麵臨被砍頭誅三族的命運。
但,有時候世事就是這麼的弄人。
嘉帝登基後,他的兒子相繼出生。
隨著最後一個皇子的名字確定,桑若懷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無他。
隻因這些皇子的名字,都和他所知道的劇情中皇子的名字完美重合。
明明太子軒都已經死了,且沒有登基帝位!
但劇情,在被破壞之後似乎又以一種詭異巧合的方式在重現著。
桑若懷心生不安的同時,自然要為未來做準備。
直到這些皇子長大,連出宮開府的封號都和劇情中一致後,他就知道想要保住這脖子上的腦袋,高低是要瘋狂一回。
他在暗中布局發展,數年來相安無事。
而這種寧靜,隨著嘉帝一道賜婚聖旨徹底被打破。
賜婚聖旨,便是他被通敵叛國誅三族的開端!
儘管,被賜婚的是他的小女兒桑漫,賜婚與太子長孫叡,這一點和劇情不符合。
然而事已至此,桑若懷心中早已沒了僥幸的想法。
橫豎都是死,何不讓自己死得瘋狂一些?
不說名垂千史,遺臭萬年那也是在這個架空的書中曆史上,留下了一抹濃厚的筆墨。
尉遲晴兒輕聲道“你在軍事方麵有著才能,這也是我一直好奇之處,不過行軍打仗,向來危險相伴,手握兵權也容易遭皇帝忌憚。
所以即便好奇,我也一直沒有過問你的任何決定,我前半生顛沛流離,後半生我隻想安穩度過。”
這時,桐禾腳步輕盈的將溫好的酒和下酒菜端上來。
待擺好盤後,她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尉遲晴兒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溫過的酒還散發著一些熱氣,不過很快便消散。
“若懷,你知道當時你對我說想要坐上那帝位時,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她說著,將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儘,低歎“到頭來,我仍舊沒有逃離皇家這座囚籠。”
桑若懷一怔,嘴裡有些苦澀,“是我失言了,晴兒。”
尉遲晴兒緩緩搖頭,“這個想法隻是那短暫的一瞬間,我一直都知道,丞相夫人和後宮嬪妃,除了身份不同,本質並無不同。
我要的是安穩餘生,所以,對你的計劃我仍然會全力支持。”
“如今,我隻希望你能讓漫兒自由自在的做她想要做的事,我們身為父母,既然沒有選擇陪伴成長,就不能以生恩之由,讓漫兒去做她不想要做的事。”
桑若懷沉默著將杯中酒喝掉,他懂尉遲晴兒的顧慮。
就像,尉遲晴兒大致猜到他心中的一些想法,她才會說出這番話。
良久,他道“如果她真的沒有這些心思,我斷然不會逼迫她。”
“說起來,我們也並不了解她,不是嗎?”
這話讓尉遲晴兒臉色微僵,沒有陪伴成長,確實缺少了相處時間來了解。
她不由得想起前段時間桑若懷對她說的那些話。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她現在說這些確實毫無意義。
“晴兒,我們這個女兒啊,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隱藏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