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那陛下還袒護著太子李辰乾,太子到底做了什麼讓陛下如此袒護?
範賢確實找不到證據,但往死的那數百條人命還在喊冤,他心裡確實想利用太子和長公主有染一事來揭發甚至製裁太子。
可他都還沒有行動,還在製定如何揭發,既能讓陛下製裁,也不會將皇室醜聞公諸於世。
陛下就已經先落了子,跟隨李辰澤出海,換了其他人,陛下可能還真不放心。
倒不是他有多得陛下厚重信任,一來他是監察院一處主辦,二來不久後也會接手內庫,算是國之重臣,三來他是陛下遺留在儋州的私生子。
陛下肯定是知道這些的,所以他才會是最好的人選。
若是派遣其他皇子,那先不說皇子心裡的想法,皇子跟隨二皇子去海外大晟算什麼?
這本就是二皇子過去見未來嶽父嶽母!
但若是派遣使團,使團使臣朝廷內部派係分明,也就隻有他擔任使團使臣最好不過。
漫華公主曾說過,他是攪亂這京都之水的攪水棍,陛下把他調離京都,京都自然會陷入短暫的平靜。
一切事宜都將等到他從海外回來,陛下才會再次執棋落子。
範賢心說,老狐狸,活得那麼累乾嘛?
李辰澤的聲音傳來,“其實吧,你這人就是重情重義,但你卻忽略了一些東西。”
範賢不解,“什麼東西?”
李辰澤就道“我聽聞賴禦史去範府看望你,便是拎著一包紅棗,你欣賞賴禦史,是不是也在私下給了賴禦史一些幫助和方便?”
範賢又是一愣,“殿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也就隻有我在你麵前說了,陛下讓都察院辦案,你在私下為賴禦史行方便,可有想過監察院是什麼地方。”
監察院,獨立在朝堂之外的特設監察機構。
隻一語,範賢就明白了這其中深意。
這次都察院查案辦案,但他這個監察院一處主辦卻暗中幫忙了,說是私下幫忙,卻也能被扣上一頂暗中結黨的罪名!
監察院決不能和朝堂內部牽涉!
範賢驚出一身冷汗,心裡也是撥涼一片,他已經預料到了賴禦史的結局。
當即,範賢起身便要走,李辰澤嗬嗬一笑,“你阻止不了的。”
範賢頭也沒回,阻止不了也要去阻止。
直到範賢帶著王起年離開,桑漫才從屋裡出來,經過一夜的休息,她臉上的氣色看起來好看了不少。
聽到腳步聲,李辰澤回過頭,一眼就定格在桑漫身上,眼裡盛滿驚豔。
今日她穿著一身錦繡紅衣,襯得膚白凝脂,若不是受傷緣故氣色差了些,當真該是麵若桃花。
她問“範賢走了?”
李辰澤愣愣的點了下頭,連忙起身上前去扶著桑漫的手,“有沒有好一點?餓不餓?”
看他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待,桑漫一時有些無語,“我是受傷,又不是腿殘,李辰澤,你該不會是把我當成行走困難那一掛的人了?”
李辰澤抿了下唇,“抱歉,關心則亂。”
桑漫好笑,“先前你和範賢聊的話我聽見了,要說那賴禦史確實是一個剛正不阿之人,沒準我爹就需要這樣一個臣子。”
雖然她爹靠譜,不過在有些時候還是容易上頭,賴明成這樣的忠誠諫臣確實難得。
“不過,可惜了”
這樣的諫臣隻會忠於大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