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將長笛放在唇邊,什麼都沒說,隻是吹響了長笛。
孤寂的笛聲在人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桑漫指尖微動,悲鳴的琴音自指尖溢出。
她閉上眼,遮住了眼底的刀光劍影。
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誰不可取代。
即便沒有她,還會有葉靈兒,或者其他女人,隻不過是短暫的廝守罷了。
“人見過明暗,若天真猶在——”
李辰澤回來時,府裡比平時冷清了不少。
一問才得知,王妃已經睡了。
褚萬豐說“主子讓殿下用過晚膳後便歇息,不用擔心她。”
李辰澤挑眉,褚萬豐的話繼續傳來,“主子還說,最近這段時日她就暫時住在偏殿,省得半夜醒來驚醒了殿下。”
李辰澤蹙眉,這話怎麼聽著意味不對?
便是直接來到了偏殿,周圍靜悄悄的,問搖和問璿也不見蹤影,倒是蘇虞坐在院子中,正在擦拭古琴。
蘇虞低聲道“殿下,主子剛睡著,有什麼話不如等她起來再說。”
李辰澤看了他一眼,徑自走向寢殿,床榻上是桑漫那張熟睡的臉,臉色卻是有些憔悴,睡夢中眉宇間的那抹倦色都還未消除。
李辰澤輕手輕腳的坐在床榻邊,伸手替她捋過發絲,眼裡滿是憐惜。
若懷孕都是這般辛苦,他倒是真希望時光倒流。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麵的天色早已經黑透,寢宮內沒有點燃一支蠟燭,在慘白月光下透著一股蕭瑟。
又是良久後,李辰澤起身離開。
翌日。
李辰澤起床後一邊洗漱,一旁的謝必安就道“殿下,昨晚葉靈兒死了。”
李辰澤洗漱的動作一頓,“誰死了?”
“葉女俠?”
謝必安點頭,“死在葉府閨房,胸口心臟處中了一劍。”
“難怪昨晚搬去了偏殿,這心裡有了委屈也不會和我說,還讓人在葉府殺了葉靈兒——”
話到這,李辰澤便想起了那日父皇召見漫兒進宮。
謝必安繼續說道“那畢竟是京都守備之女,如今死在府裡,此事可大可小。”
李辰澤吐出漱口水,“必然是小的,這事應該是父皇批準的。”
謝必安不解,“陛下批準?”
“看著吧,這起命案就算調查也會無疾而終,或者找個人背下命案,今日林若甫離京,隻怕也會生出其他事端。”
“走了,吃完早飯去上早朝。”
走了一半,謝必安發現路徑不太對,這不是去偏殿的方向嗎?
“你先去膳廳,出門去朝堂務工還是要向王妃說一聲。”
謝必安,“”
所以信了那話的隻有他。
他也沒跟著去,轉頭去了膳廳。
李辰澤來到偏殿,桑漫還沒起,不過已經睜著眼,就是還躺在床上。
“就知道你這會應該醒了,昨晚睡得早,醒得也該早。”
李辰澤邊說著,邊在桑漫額頭落下一吻,“漫兒,今晚搬回我那寢殿,你要是不搬,那我隻好搬來這偏殿。”
桑漫瞅了他兩眼,“我是擔心你難受,你還不領情。”
一句話就讓李辰澤破防了,“那為夫是不是還該感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