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到血滴子所查到的人證物證後,慎刑司的江福海也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隻有剪秋那個忠仆卻自縊而亡,沒有供出皇後半分。
隨後皇上立即趕往景仁宮中,這是他自皇後關禁閉後第一次踏入這後宮的主宮殿。
原本景仁宮雖說談不上華妃宮裡的富麗堂皇,但也是典雅中不失恢宏。
從前通過雕花窗戶就能見到外庭景色的花卉,也在沒人精心照料下漸漸有落敗跡象。
顯然皇上沒有心情管自己妻子院裡的景象,而是大步直徑走到正殿內。
皇後穿戴跟以往未禁足前並無不同,但臉上的疲憊和眉眼中的哀傷還是意示著在這裡並不好過。
她發現有人走進景仁宮,抬起頭來,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皇上。
皇後緩緩起身,臉上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端莊地給皇上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那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熟悉的溫柔和深情,仿佛她仍然是那個每逢初一、十五在景仁宮門前候著的皇後。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皇後輕聲開口,聲音如同春風拂麵般柔和。
皇上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位端莊大方的皇後,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皇後久久沒有聽到皇上讓自己起來的話語聲,但她依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整個大殿中彌漫著一股靜謐的氛圍,隻有窗外的風聲輕輕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時間仿佛凝固了,而兩人之間的沉默也愈發沉重。
最終,皇上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僵局。
他挺直身子,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軟榻,穩穩地坐了下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沉聲開口。
"皇後啊,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陪了朕多年,朕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跟你這樣靜下心來說說話了。"
皇後緩緩抬起頭,目光中滿是往日的追思和懷念。
她微微歎息一聲,"皇上,是啊,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臣妾已經年老色衰,比不上宮中那些年輕貌美的嬪妃們了。"
“那時的你和純元姐妹相伴在朕身邊,朕也是看你們倆人姐妹情深一路在潛邸時跟著朕。朕還記得純元臨前的囑托,她說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妹妹,讓朕好好照顧你。”
皇帝的聲音低沉,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絲悲傷和悔恨。
他的目光落在皇後身上,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
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緊緊咬住牙關,努力不讓自己亂了陣腳。
她低下頭,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衣角,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
緊接著,皇上的眼神逐漸深邃起來,猶如深不見底的湖泊。
“朕自認為也做到了,給你貴為皇後之位,在後宮可說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尊位。”
皇後抬起頭,目光閃爍不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