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被攔截下來,兩個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過來,問她找誰。
棠意禮降下車窗,探出頭,其中一個人立馬認出她。
“棠小姐?”
“是我。”棠意禮鬆一口氣,至少她沒走錯路,“我來找荀朗,他是在這封閉訓練吧?”
兩個男人對視一秒,為首的那個返身去打電話。
棠意禮不太懂,這是什麼規矩,但很快就被放行。
“棠小姐,你上去問問吧,我們不能隨便回答你。”
棠意禮沒多想,一路開車上去,遠遠看見仇伯已經在停車場等候。
棠意禮熄火下車,心裡已經有點失望了——一個堂堂訓練基地,沒什麼人氣,雅致的建築從外觀看,許多房間都沒有開燈。
果然,就聽仇伯笑著說“荀朗沒來,可能去彆的地方了吧。棠小姐不如打電話問問他倒底在哪。”
是啊,荀朗在哪。
寒風中,遠山矗立,山腳下的萬家燈火,彙成一條銀河,蜿蜒流淌,這一刻,棠意禮有種被遺棄的孤獨感。
久久沒有說話。
她站了多久,仇伯就陪了多久,棠意禮道了一聲打擾,想要上車離開,卻被仇伯攔下。
“今晚山裡有雪,夜路不好走,棠小姐不如住下,明早我叫人幫你開車回市區。”
棠意禮搖頭,“不了,我回去了。”
找不到荀朗,這裡就不算是終點。
棠意禮執意離開,仇伯攔不住,看著黑色的越野車融入黑色的盤山路。
……
封閉訓練期間,手機是嚴格管控的,隻有到了晚上,離開了訓練場,隊員們才能在宿舍裡使用手機。
所以,一般有急事,找不到本人時,電話都是打到教練那。
雷教練把仇伯的電話,轉給荀朗。
起初,荀朗還以為是紀氏的事,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把電話還給雷朋深時,荀朗說想借車出去一趟。
雷朋深看著他,“上午才落腳,你晚上就要走,基地是給你一個人開的麼?!”
荀朗也看著教練,目光裡的堅持,叫人無法輕鬆麵對。
末了,雷朋深掏出鑰匙扔給他。
“快去快回!”
……
北市西山腳下,已經開始下雪。
細小的雪片落在風擋上,轉瞬化為一顆水珠。
距離仇伯打電話來,說棠意禮失蹤,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
荀朗往回趕,用等紅綠燈的時間,再次接通仇伯的電話。
他率先問“還沒有找到棠意禮嗎?”
“少爺,你先彆著急,我已經叫哨卡那邊派人去搜山了,”仇伯有些自責,“天氣不好,我應該把棠小姐留下的,不該叫她一個人下山……”
棠意禮離開彆墅,走了好一會,哨卡那邊卻說沒見到人,當時仇伯就著急了,趕緊派人找,車子很快找到,停在路邊,卻不見棠意禮人。
聯係不上荀朗,仇伯把電話打到雷朋深那,再然後,就是荀朗當機立斷,驅車回來。
多他一個尋找的人,作用有限,但荀朗卻不能把棠意禮的安危至於自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