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攻陷!
荀朗坐在那,腦子裡,不自覺又想起那天。
從警局出來,自己懷裡抱著棠意禮的感覺,溫軟的,毛茸茸的,細小的力道,想要躲閃他身體裡的異獸時,那燒紅的臉和水汪汪的眼眸,叫他產生某種陌生的,衝動。
而且,那團火,越燒越旺。
沒辦法,荀朗忍了一會,起身回到淋浴間,撥成涼水,又衝了一回。
初春的冷水浴,實在考驗人,衝了兩分鐘,荀朗的皮膚都泛涼了,可低頭一看,仍舊於事無補。
那頭獸,凶狠、張揚,不吃人肉不算罷休。
荀朗仰頭,任由冷水,從臉上衝刷下來,實在無助,他隻是回憶那天而已,竟然還是這樣狼狽。
更何況是當天夜裡,他幾乎整夜沒睡,甚至兩次自瀆,才將將平複棠意禮的身體帶來的震撼。
棠意禮大概專門就是來克他的吧。
一個眼神,一次腰肢的擺動,就斷送了他這麼多年練就的冷靜與自製。
荀朗猛得關掉花灑,圍上浴巾,簡單遮蓋,緩了又緩,才覺得自己好像平複了那種急切又洶湧的渴望。
荀朗從衣櫃裡取出手機,還是給棠意禮打了個電話。
“荀朗。”
荀朗“我明天出發,去津市。”
“嗯。”
他交待完了,棠意禮也知道了,這通電話的目的,已經達到,可兩人意外的沉默,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掛斷。
任憑時間安靜流逝,荀朗聽著棠意禮沉默的呼吸,剛剛壓下的情緒,突然又漫了上來,一直淹沒他的心。
荀朗終於按捺不住,問她。
“你在哪?”
……
地點還是上次的製版教室。
棠意禮原本在車裡,給荀朗編輯信息,準備把分手始末的心路曆程都寫出來,她儘量斟酌用詞,保持冷靜克製,終於寫完,準備發送時候,發現自己寫了將近三千字。
三千字啊,不管內容是什麼,這個體量的文字,已經儘是卑微了。
棠意禮一氣之下,把它全刪了。
最後,自己晃悠到製版教室,接到了荀朗電話。
他要去津市了,走之前打了個電話,算是禮貌告知吧,棠意禮實在搞不懂荀朗還要來找她的意義。
兩人在電話裡都沒話說,見了麵,不是更尷尬麼。
棠意禮心裡歎氣,可還是拿了本圖鑒,坐在窗邊,邊看邊等。
沒多久,荀朗風塵仆仆的過來,身上隻穿了件黑色衛衣。
“你不冷嗎?”棠意禮看著荀朗。
外麵已經開春,溫度並不低,再加上常年泡在冷水裡,荀朗一直穿得很少,他其實一點都不冷。
可臨走前,荀朗不想再和棠意禮發生丁點衝突,哪怕僅僅是言語上的不合,他也不願意。
荀朗順著棠意禮,說,有點冷。
棠意禮放下書,想了一下,拿了條軟尺,走到荀朗麵前,叫他抬起胳膊。
荀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