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咬住唇,有點膽怯,可還是迎麵對視那雙陰鬱、黑沉的眼睛。
她睫毛顫了顫,故作艱難道“我送車給你,並不……隻是因為昨晚,我年初就想買給你的,那個時候沒有錢,所以……我隻是想對你好,不是當你小狼狗,就算是當初,我說包養你,也隻是開玩笑……”
“因為,因為我看見你吃飯,隻挑助學窗口,我覺得你應該挺清苦的,所以才打錢給你,反正是花我爸的錢,我大手大腳花慣了……真的不是不尊重你……”
“至於,秦聲,我不說,隻是怕你不高興,我們確實是甲方和乙方的關係……”
“荀朗……我知道解釋什麼都沒有用,你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就是唯獨不知道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至此,棠意禮,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掉落的節奏,都配合著她低頭的動作,一顆一顆掉得,極具蒙太奇的藝術性。
荀朗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似是在沉吟、分辨,但棠意禮能明顯感受到,眼淚起了作用。
通過近一年的相處,棠意禮已經摸清了荀朗的脾氣,他對自己其實相當沒有辦法的,她隻要哭,荀朗就心軟,他的底線隻與遊泳相關,隻要不觸到這條紅線,荀朗都不太計較。
甚至,還有點任人予取予求的意思。
中午去吃飯的隊友們,已經三三兩兩往回走,有人認出荀朗,總往停車場的方向瞄。
荀朗逐漸冷靜,把棠意禮虛圈在懷裡,照顧她的麵子,他用身體,為棠意禮遮住打探的目光。
“彆哭了。”他說。
棠意禮把眼淚擦在荀朗的衣襟上,後背一抽一抽地。
“你還生氣嗎?我還可以解釋的。”
棠意禮還可以哭得再可憐一點。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哄人的辦法很心機,但棠意禮自問沒有妨礙彆人,自己的男朋友寵愛自己,她耍點小手段又怎麼樣呢。
反正,她喜歡荀朗,更喜歡荀朗慣著自己,現在這樣,把他吃得死死的,就是兩人間最好的狀態。
聽見頭頂的男人輕柔地歎氣,她就知道,這一局,自己又贏了。
荀朗“棠意禮,下不為例。”
至於是什麼下不為例,自不必說。
荀朗的聲音低沉,透著疲憊,光聽聲音,分辨不出他的疲憊,來自於頻頻受挫的訓練,還是因為她的頑劣。
棠意禮想搞清楚,拿眼睛偷偷看他,明眸微抬,一下被荀朗逮住。
他眯眼覷她。
……
棠意禮的生日快到了。
傅溪打著這個旗號,非要棠意禮出來,說要送她生日禮物。
要知道去年她倆就住一個寢室了,也沒見傅溪這麼熱絡,今年忽喇喇說要送自己禮物,棠意禮猜傅溪是無聊給鬨的。
棠意禮找了一個不用開會的下去,把傅溪約到豐唐大樓的對麵的咖啡廳。
她一出現,傅溪眼睛都亮了。
“哎呦,你現在完全是精乾女總裁嘛!”
彼時,棠意禮穿了一身的修身套裝,水藍色的襯衣領,留出一截飄帶,做裝點,屬於剛中帶柔的點睛之筆。
傅溪招手,幫棠意禮又點了杯冰美式,才含笑抱怨。
“棠總現在好忙啊,約你那麼久,才把你約出來,今天不能輕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