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攻陷!
棠意禮心裡不爽,可也沒有辦法,暗自委屈地同時,哪還有心思看比賽,兩眼望著水麵,耳朵立起來在聽隔壁動靜。
第一場比賽很快開始,運動員上出發台,彎身、入水,一氣嗬成。
這場是蝶泳小組賽。
俞晴看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有發問。
俞可笑著指荀朗“專業的就在身邊,你可彆問我,容易露怯呢。”
荀朗順勢看他們兄妹,俞晴把問題又問了一遍。
荀朗很有耐心,和煦道“蝶泳是蛙泳發展而來的,也是最晚定型的泳姿……上個世界三十年代,有的蛙泳運動員,為了提高蛙泳速度,會在劃水動作結束後,把雙臂提出水麵,減少水阻,這算是蝶泳的雛形……”
棠意禮把身體慢慢往後靠,越過程準的肩膀,正好可以看見俞晴的神情。
女孩子眼中難掩崇拜的目光,而荀朗眉宇裡的冰冷,迎著光看,哪還有影兒,完全是溫柔和煦,好不好。
棠意禮輕輕吸氣,眼酸是控製不住的。
但她深知自己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去乾涉他們,她們都分手了,荀朗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麼。
棠意禮笑了一下,大約是鼻息驚動了程準。
他回頭,看看棠意禮,又看看荀朗,這才恍然,提出“學姐,要不我跟你換個位置?”
這話來得太晚了。
而且也太尬了。
荀朗那邊,齊刷刷三雙眼睛都在看棠意禮。
那目光各有情緒。
俞可似笑非笑的;
俞晴則是有點不好意思。
荀朗看著她,有種叫人自慚形穢的清澈感。
棠意禮覺得自己連遮羞布都快穿不住了,臉上發燙、惱羞成怒,恨不能起身就走。
可走了,就是承認吃醋了、小心眼了。
棠意禮忍住情緒,故作稀奇地對程準說。
“這裡很好,為什麼要換位置呀。”
程準抓耳撓腮地,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小聲說,“我以為你也想聽師兄的現場解說……”
棠意禮隻看程準,旁若無人地問“我要想聽,難道你不能講麼?”
程準可不認為這是在抬舉自己。
他摸摸頭,偷看了一眼荀朗,發現他已經開始觀賽,才小小鬆口氣,問棠意禮。
“那……學姐你想聽什麼?”
我想你閉嘴。
棠意禮哼笑了一下,還是找了個話題。
她指著下麵,站在泳道後麵拿表計時的趙佳騰,問“他怎麼跑去乾裁判的活了?”
這個程準知道。
“趙佳騰也退役了,最近的事,他現在是雷教練的副手,我們的助教了。”
棠意禮微微訝異,沒想到又退一個。
她不得不又一次感歎,競技體育真是一個短命職業。
兩年時間不到,從沈浪、到祁東、再到趙佳騰,看了太多,棠意禮竟然沒什麼太多感覺了。
有人來,就有人走,這個舞台不留弱者。
她好像都習慣了。
比賽上午十一點結束,他們一行人,跟著退場的人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