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攻陷!
“坐吧,白叔。”
荀朗從文件中抬頭,溫和有禮地請白中仁入座。
往日,白中仁拿捏過荀朗幾次,今天卻無論如何也從容不起來了。
他站得很直,聲音裡有壓不住地冷硬。
“小紀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不如開門見山地說。”
荀朗放下簽字筆,微微後仰靠上椅背,“我找白叔你來,當然是為了去澳洲的事,公投結果產生,可白叔你到處跟人說自己絕對不會去,你這樣不把其他股東放眼裡,叫我實在為難。”
白中仁冷冷哼笑,大馬金刀地坐下來。
來之前,他就知道荀朗要遊說自己,既然來了,他反而想看看這位世侄,除了能把他父親乾倒,還有什麼本事。
他正好開開眼界。
“小紀總,我也不是非要和誰過不去,澳洲那種地方,新興市場,蠻荒之地,我上年紀了,真的乾不來,不如你,你年輕有的是力氣,正好應該去曆練曆練,你說呢。”
荀朗扯出一抹笑意,點點頭,不再兜圈子,直接拿出一疊子照片和文件。
“晨安現在玩得瘋,幾次三番差點搞出人命,我聽說白叔很頭疼。”
白中仁聽到這話,瞳仁忽地一縮。
白晨安是白中仁的獨子,和荀朗年紀相當,因為家世優渥,從小好逸惡勞,專門不走尋常路,什麼吃喝嫖賭的,無一不精通,圈子裡是出名的惡少。
什麼小姑娘弄到手,都要玩掉人家半條命,是以惹下不少事兒,白中仁也沒少拿錢擺平,可擺平了,不代表沒痕跡,荀朗遞過來的,就是最近幾年的法醫驗傷報告,和警方出警記錄。
那一疊子的證據,把白晨安判個七年八年的,都夠用了。
“荀朗,你什麼意思?這些事,當事人都已經不追究,你拿出來,想乾什麼?!”
白中仁聲音低了低,不難聽出言語裡的緊張。
他雖然也恨兒子不成才,但畢竟是父子,就這麼一根苗,就是爛在地裡,他也不能把兒子給送進去。
荀朗此舉,不異拿住了白中仁的命脈。
“刑事案件,是公訴案件。當事人不追究,不代表檢察機關不追究,所以,晨安現在就算沒進去,也算半個有罪之身。”
白中仁聲音嘶啞,“你想說什麼。”
荀朗雙手交握,慢聲道“晨安變成現在這樣,白叔是有責任的,其次,他的社交圈也有問題。”
”一群狐朋狗友,能帶著晨安乾出什麼好事,所以,我勸白叔,你帶著晨安一塊去澳洲,圈子乾淨了,他也能收收心,順便,好好學習一下長輩的創業艱難。”
“你說呢,白叔,去澳洲事,建議你再考慮一下,。”
空氣在此刻無端陷入靜默。
荀朗顯然是有備而來。
白中仁終於明白,自己可能是荀朗上位的最後一塊絆腳石,層層部署,步步緊逼,這場較量早有輸贏。
白中仁繃著的狀態,一下就像彈簧,拉滿,然後過力,然後再也無法恢複之前的鬥誌昂揚。
現在他想要做最後掙紮,開始打溫情牌,攀扯舊時情誼。
“荀朗,晨安的事,是私事,白叔求你不要和公事混在一起,我記得你和晨安,小時候還一塊玩過,你們彼此也算兄弟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