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一點,她說她愛他,純度隻有99,這對於一般人來講,已經足夠感天動地。
可在荀朗的認知裡,001秒的差距,是載入史冊,還是泯滅眾人的區彆;001的持股比例,是決定了你死我活的關鍵票。
所以,棠意禮交予他的感情,隻能遺憾的說,成色瑕疵。
陳晟看荀朗不發一言,以為是自己話多了,剛想找補,就看荀朗提筆,在文件末尾簽上名字。
他淡漠地說“重啟投資豐唐的項目,先在他們的股東會議裡占據席位,後麵酌情,加大投資額度,擴大股份占比。”
陳晟不敢反駁,隻問“後麵酌情的意思是?”
“暗中進行。”
陳晟打了個寒戰,說,“是。”
陸續又有幾個人進來彙報,聽完了,外麵的天都黑頭了,總裁辦燈火通明,有兩個小秘書沒下班,他們是專門為總裁服務的,總裁不走,他們不能下班。
荀朗靠坐在大班椅上,腦袋微微上仰,手掌卷成拳頭,狠狠揉了揉額心。
一天的事,經曆下來,無比疲憊,饒是運動員出身,此刻也覺得有點支撐不住,頭疼欲裂。
雙眼緊閉,荀朗休息了一會兒,忽然電話響起。
棠意禮打的,問他“要不要回來吃晚飯,玉姐做了很多菜。”
荀朗抬腕看表,接近晚上八點,“你還沒吃嗎?”
“嗯。想等你一起吃。”
電話裡的棠意禮,聲音發悶,荀朗記得,從醫院回來,棠意禮說話就帶著鼻音了,不知道是不是折騰感冒了。
“我這就回去,你要餓了就先吃。”
可棠意禮堅持要等他。
荀朗收好桌上的文件,抄起外套,往外走。
晚高峰有點堵車,司機開得磕磕絆絆,離家還有兩個路口時,再次遇到紅燈停下來,荀朗側頭,正好看見街邊的藥店。
不確定家裡有沒有感冒藥,荀朗叫司機靠邊停車,下去買點藥。
回到家,時間正好九點一刻。
荀朗解鎖大門的聲音,驚動了棠意禮,她從臥室跑出來,看見高大的身影,正在彎身換拖鞋。
心裡驀然一暖。
棠意禮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白色塑料袋,探頭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
“感冒藥,聽你說話有鼻音,提前備一點,有備無患。”
棠意禮心裡一暖,把藥放到廚房島台下麵的醫藥箱裡。
荀朗沒換衣服,洗手出來,直接坐在餐桌旁,飯菜溫度正好,是玉姐走前熱過的。
棠意禮催促荀朗趕緊吃飯,荀朗執筷,問她“醫生開的藥,你上了嗎?”
那是外傷藥,塗抹型。
棠意禮臉上霎時發燙,低頭夾片魚肉,咕噥著說“塗了一次,趕巧下午來例假了,估計沒辦法再塗了。”
等大姨媽走了,外傷也好了,藥也白開了,這麼看,早上去醫院的陣仗,多少有點小題大做,沒起實際作用,卻搞得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