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攻陷!
下樓時,午飯已經準備好,但那幫大男孩,還沒玩過癮,說晚點吃,棠意禮也就無事,去庭院遛遛。
比較不巧,雷朋深也在樹蔭下坐著,麵朝遠山的方向,一個人,一壺茶,自斟自酌。
棠意禮心裡一突突,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對棠意禮而言,紀南昀是家公,雷朋深也算是,而且後者,可能比前者,更需要她的恭敬對待。
因為荀朗在乎。
所以,想躲過去當作沒看見,似乎有點不合適,經曆一番心裡鬥爭,棠意禮還是走過去,問“教練,您還要加點茶水嗎?”
雷朋深摘掉墨鏡,眯了眯眼,顯然他也不適應。
“嗯……不用了。”
好吧。
棠意禮自問儘到地主之誼了,想跑,剛轉身,雷朋深叫住她。
“他們……還玩呢?”
棠意禮身形一定,機械回答“嗯、嗯,荀朗跟他們湊一塊,總也玩不夠。”
“是,我也覺得荀朗退役,可惜了。”
雷朋深主動說起這一茬,讓棠意禮頭皮發麻。
但凡說荀朗可惜的人,潛在含義都是在說她,要不是棠意禮紅顏禍水,荀朗哪至於早早結束體育生涯。
然,雷朋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意外地,他溫和地說“坐吧,反正也不著急吃飯。”
這回更走不了。
棠意禮在另一張涼椅上坐下來,惴惴不安地把手放在膝蓋上。
雷朋深看了看麵前小女孩的規矩模樣,臉上的皺紋向外擴撒了一圈。
兩人尷尬靜默了兩分鐘,雷朋深生硬地找到了第二個話題“你,你的蛙泳遊得怎麼樣了?”
棠意禮心底喊了句,要命。
她又不是專業運動員,遊泳選修課都已經過去三年了,她這三年就沒下過水,還問遊得怎麼樣,當然是都還給荀朗了。
不行,為了讓這位家公滿意,棠意禮美化了一下說辭。
“嗯……練得比較少,可能沒什麼進步。”
雷朋深還挺認真,問“最後一次什麼時候遊的?五十米能遊多少?”
棠意禮捂了捂臉,“不記得什麼時候遊的,可能、大概能遊個兩分多吧。”
雷朋深有點被梗住,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才說。
“那,確實沒什麼進步。”
棠意禮記得,她的選修課,最後考核的時候就遊了兩分幾十秒,拿個良。
這個成績,應該還過得去吧。
可接下來,雷朋深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又過了一會兒,程準跑過來,喊他們“進來吃飯啦!”
棠意禮如遇大赦,跳起來就往宅子裡走,荀朗正好迎麵走出來,他剛衝洗完,換了身純白的短袖短褲。
看見棠意禮和雷朋深一前一後走過來,帶著驚喜與好奇的神情,洗手時,他過來壓低聲音問她,“你跟雷教練聊天了?”
棠意禮做了一個拜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