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催促下，車子最終駛離。
沙地上，這輛車跑的並不快，不過比起韓立飛他們已經快多了。
我和葉睛矮下身，借著四周的障礙物，並不明顯。
“你說韓立飛他們能逃脫嗎？”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幾個人，低聲問葉睛。
“很難。”
果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從遠處三個方向，同時亮起燈。
車燈打過來，一行人頓時無所遁形。
警方的大批人正在趕過來，看來今天韓立飛注定要被繩之以法。
眼看四處都是追兵，韓立飛當機立斷，讓大家進入破船做最後的抵抗。
葉睛無奈的瞪了我一眼。
“怎麼有你的地方就有危險。”
儘管這麼說，她還是矮下身，儘量用身形遮掩住我。
子彈打在廢棄的船身上，很深的彈痕。
摩擦出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最近的時候，我覺得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刺激是真刺激，腿軟也是真的。
韓立飛的人為了尋找最佳射擊地點，很快來到甲板上。
因為黑暗，我與葉睛又躲在角落，並沒有被發現。
韓立飛這邊人越來越少，缺彈藥的聲音不斷在黑暗中響起。
沒有火力的壓製，警方越來越靠近。
“哥幾個，我韓立飛這輩子對不起很多人，但是我自覺沒有對不起你們。”
“後路我已經給你們鋪墊好，如果你們今天不幸遇難，你們的妻兒、父母也會得到大筆的賠償金，絕對不會讓你們白跟我一場。”
韓立飛這話，極大的鼓舞士氣。
那些人紛紛表示，願意誓死幫助韓立飛逃出去。
我透過縫隙瞅了一眼外麵，這個局麵彆說人逃出去，連隻蒼蠅要跑出去也難。
我以為韓立飛會做好十足的打算，就算被追，也會有人員接應。
看這個局麵，接應的人很有可能提前就被解決掉了。
這樣的結果，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
韓立飛被警方圍堵，基本上可以坐實他販毒的罪名，這個時候韓立飛逃走，更方便我後續抓住他，套出何川那筆錢的動向。
不過這個局麵，除非我以身犯險，成為人質，否則韓立飛不可能逃脫。
風險太大，而風險與收益也成正比。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葉睛突然朝我這邊撲下來。
借著我就聽見她喉嚨間傳來一聲悶哼。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不太平靜的黑夜，聲音被放大。
“你怎麼了？”
葉睛趴在我身上，炙熱的呼吸灑在我臉上。
我感覺到她呼吸有些沉重，溫熱的液體滴在我手上，我伸手一探，發現她腰間被子彈射傷。
“你受傷了？”
我眉頭緊皺，葉睛示意我不要出聲。
然而晚了一步，我聽見腳步聲朝我們這邊靠近。
一旦被發現，如果對方保持理智還好談判，一旦他們誤會，可能直接開槍。
我把葉睛塞到角落，讓她不要出聲。
葉睛抓住我的手，不想讓我出去。
“我有辦法脫身。”
我在她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
“韓立飛，是我。”
黑暗中，我先一步起身，雙手舉起來，緩緩站起身。
“周飛。”
韓立飛看見我，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你還敢出現？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