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兼職神靈!
從海邊的醫院,到原主工作的精神療養院,走路的話,大概需要十分鐘的樣子。
需要走一個長長的陡坡,走過一座吊橋,才來到懸崖邊上修建的精神療養院。
張言一邊走,腦海裡一邊過著原主的記憶畫麵。
所謂的精神療養院,其實就是精神病院。
在這裡大多都是些腦子有問題的有錢人。
他們有些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有些是“被”有問題……
不過,醫院並不在乎這一點。
隻要有人幫他們在醫院裡買單,這個醫院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院長就說過
“沒有他們,你們吃什麼?”
對於這段記憶,張言一下就想到了“吃人”這兩個字。
沒錯,這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資本主義社會。
什麼都要向錢看,就像是之前艾登警官,幾句話就要了11鎊。
裡麵到底有多少水分,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張言走到很快。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療養院外。
牆上爬滿了院長種植的薔薇。
進入秋季,這些花的生命已經快到頭了。
來到醫院門口,剛刷漆的大門緊閉,散發著濃重的油漆味。
不遠處的草坪上,是正在逗弄小狗的啞巴門衛。
“老漢斯!”
張言開口喊了一聲。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抬起頭,看向他。
隔了大概幾秒鐘,才放下手中的小狗。
臉上露出笑容,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接著,老人小跑著,到了鐵門邊,打開了一側的小鐵門。
並且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碰到沒乾的油漆。
張言這才走了進去。
他按照諾亞之前的習慣,和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然後他確認了一下宿舍的方位。
剛要走。
卻發現老漢斯還一直跟在他後麵。
張言腦中原主記憶畫麵閃動,拍了下腦袋,轉過身正對老漢斯,他在風衣兩側的兜裡拍了拍,攤開手說道
“抱歉,老漢斯,沒有帶你要的茴香豆,我這幾天麻煩纏身……”
他想起來,之前老漢斯每次在諾亞進城的時候,都會讓他帶5新便士下酒的茴香豆,在回來的時候,再將錢補給諾亞。
這種事情張言怎麼可能記得。
老漢斯耳朵沒有問題,但是他說不出話,聽說是年輕時候被毒啞的,好像是院長的遠房親戚,平時守門,也處理屍體,每周的薪水倒是比諾亞還高50新便士。
而老漢斯聽到張言的話,擺了擺手,比劃了幾個手語,然後拿出了他兩枚麵額10的新便士硬幣,作勢要塞給他。
還好原主是懂手語的,他看著老漢斯一通比劃,明白了意思。
老人指了指院長辦公室方向。
示意他已經在那裡,聽到過早間新聞。
現在給他二十便士表示心意,祝他渡過難關。
張言猶豫了一下,擺了擺手,沒有收下老人的好意,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找紙和筆。
“我不能要你的錢,先走了,再見!”
說完張言就趕緊離開了。
他不斷提醒自己,他不是諾亞克萊斯特,不用為他的人生做其他的事情。
“讓便士什麼的見鬼去吧!我回去用人民幣了。”
今天宿舍樓裡人不多,但是依舊還是遇到幾個和他招呼的“熟人”。
不多張言隻能露出自己的假笑,然後應付了過去。
憑借記憶。他找到一樓角落屬於諾亞的房間。
站在房門前。
插入鑰匙,擰動銅製把手。
“吱呀”一聲,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
還不等他反應,一股腐爛的味道撲麵而來。
是死屍的氣味。
用力揮了揮手,張言緊皺眉頭,推開門縫,側身滑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氣味更加濃鬱,那味道簡直就是像是屠宰場旁邊的汙水渠。
房間不大,隻有三十平的樣子,一張床用白布隔開,當作臥室,遠處角落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半掩著門,同時牆角邊還有一個帶著鏡子的衣櫃,另外一邊有一張書桌,上麵擺著一盞煤汽燈和一堆書籍以及筆記本和散落的紙筆。
實驗用的白老鼠籠子,放在窗台上臭氣熏天。
張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在讀取著諾亞的記憶。
記憶裡這老鼠在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過了還沒16個小時,就腐爛成了這樣。
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隻昏迷了一個晚上。
或者壓根諾亞的記憶就是錯的。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直接將那籠子都放在了衛生間裡關了起來。
雖然還有腐爛味,但是已經好了很多,而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來到書桌前,將諾亞亂七八糟的書籍全部放到一邊。
張言打開他的書桌抽屜,從裡麵拿出圓規和鉛筆。
從筆記本上扯下還算乾淨的紙張,他開始用圓規畫了個規整的同心圓。
然後開始用鉛筆,憑借自己的記憶開始在上麵描繪記憶裡的圖案。
記憶的圖像很快就成形了。
張言對自己的繪畫天賦還是有記憶力,很有信心,他花了一點時間將畫好的圖像再次加工,就連著一些奇怪花紋的筆鋒的都模仿了出來。
等到將這東西畫好後,他等待著。
三分鐘……
八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