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年底開始,就一直說掛賬掛賬。現在都過去半年多了,這賬也一直沒有結過了。”老板指著本子上的記錄說道。
方子寒湊上前看了一眼,隻見每份麵線糊的價格是六塊錢,每天十份那就是六十塊錢。
從去年的十一月開始,到現在都有著記錄。
如今已經是六月底了,這總共都快三百天的時間,這些人每天都沒有缺席,每天都是十份麵線糊的打包。
這一下子達到的欠款,都已經有一萬五千多塊錢了。
“老板,那你們為什麼不找他們要錢呢?而且都這麼長時間沒給錢了,為什麼你們還要讓他們掛賬,直接拒絕他們不就行了嗎?”方子寒疑惑地問道。
這掛賬一個月能夠理解,兩個月也還能勉強說得過去,但是掛了六七個月了,這老板居然還繼續讓這兩人掛賬,方子寒就有些不理解了。
老板委屈的說道“您是不知道啊,這條街上誰敢不讓他們掛賬啊?”
“這一旦不給掛賬,他們是不會說什麼,轉頭就走。”
“但是當天絕對就會有小混混找上門來打砸一通,這報警了也沒用,不僅是來得晚,最後也查不出個一二來,這要是不讓他們欠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老板娘哭喪著個臉道。
孫惠明感覺到了不對勁,又詢問道“老板娘,你的意思是,這條街上其他商戶也遇到了這個問題嗎?”
“不過,這兩人每家店都去打包,他們吃得下嗎?”孫惠明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條街上早餐店大大小小也有快二十家了,要是每家都是這樣的情況,孫惠明很難理解那兩人到底有多大的肚子,能夠吃下這麼多早餐了。
老板娘搖搖頭道“這位公安同誌,您是不知道啊。彆看他們來打包的隻有兩個人,但是等著吃的就有一百多個呢。”
“而且來我這店裡的,也隻是因為喜歡吃我家的麵線糊罷了,其他家還有不同的人去呢。”
“您要是不信的話,您現在可以走到門口看看,其他店裡也有一些公安都在等著打包呢。”老板娘指著門口說道。
這方子寒在一旁是越聽眉頭皺得越深,臉上的怒氣也是越來越濃。
他沒想到,這出來吃一頓早餐,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剛才來的人,方子寒看得清楚,胸前的警號都是協警的編製,並非是正式警察。
這些人利用手中的權力,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家店一萬多的欠款,這一條街上加起來不得十幾二十萬?
對於一個開早餐店的人來說,這每年一兩萬,幾乎已經是他們全部的利潤了。
相當於,這辛辛苦苦一年努力,結果全被禍禍了?
“老板娘,你放心吧,這個事情我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會讓他們來將之前的欠款都給結清了。”方子寒帶著怒氣起身說道。
不等老板和老板娘回複,方子寒就直接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孫惠明見狀也是連忙起身跟了出去,不過臨走之前卻還是留下了一張百元大鈔。
吃白食,他可乾不出來,特彆是剛才又聽到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