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絹布上紅花點點,似乎感應到有人注視,那些紅色開始緩緩流動,組成了四個鮮紅的字符——保密協議。
司予安臥槽?!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默念心中的信念之錨,她抬頭看了看何新。
對方抱著臂站在桌側,見她看過來還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大有一副“你不簽就會死”的警告架勢。
“那個……何姐。”摩挲著書包帶,司予安問她,“我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考慮?”何新又笑了一下,“行啊,那你想著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偌大的辦公區隻剩司予安一人。
咣!
空氣中彌散出淡淡的猩甜氣味,司予安一躍而起,接連撞倒了好幾張椅子。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網上沒有特修部的詳細資料了,因為這裡
一!點!都!不!唯!物!
電梯是不敢坐了,司予安衝出辦公區,以百米9秒58的速度向電梯間跑去。
沒有!
怎麼會沒有了?!
喘著氣,司予安停在特修部的燙金大字前,些微汗水浸濕了她的鬢角,也消磨著她的耐心。
沒有樓梯間,連上來時的電梯也不見了,是準備困死我嗎?
她煩躁地扯下書包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一本堪比城牆的字典掉了出來。
司予安……這什麼鬼?
原來“不唯物”這麼早就跟上我了?
覬覦我貌美的皮囊和智慧的靈魂?
地麵開始有黏膩的液體滲出,腥味也愈發重了,原本應該鋪在桌上的絹布鼓動成人的形狀,扭曲著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司予安討厭這個氣味,也討厭體溫下降後,汗水變冷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
她拿起字典,敲了敲它的封麵。
“不稱手,變一變。”
字典本來毫無變化,但卻在司予安作勢要將它撕掉一半時紅光一閃,急忙變成了普通板磚的厚度。
“對,就是這樣。”
掂了掂變薄的字典,司予安向絹布走去。
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不假,但……
你特喵的還真當我就是個普通人了?!
砰!
絹布塌陷得不成人形。
砰!
絹布被砸開一道口子,濺出了幾滴鮮紅的液體。
“你還敢濺我一身?!”
整層樓都回蕩著司予安憤怒的“砰砰”聲,連絹布想躲回辦公區,都被她一把拽了回來。
“跑什麼?你配嗎!”
砰砰!
她……司予安的抗驚嚇能力雖然是優秀,可到底還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
正在往回走的何新想,乖巧,柔弱,最主要的是乾淨,還沒被汙染。
這樣的人,可彆被嚇——
砰砰砰!
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何新看見自己心目中“柔弱”的小姑娘,正一手拽著絹布,一手拿著本紅色筆記,邊罵邊揍那個原本該帶給她驚嚇的東西。
“布就該有布的覺悟!”
何新布的覺悟是什麼?被你撕成布條嗎??
看著已經被砸到“拉絲兒”了的絹布,何新一陣牙疼,就在這時,一道冷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直接送她去任務世界。”
直接送?什麼也不交代?也不做員工培訓?
何新愣了一下,掩下內心的擔憂,試探道,“f級任務?”
那是安排給新人的試用級任務。
“d級。”
男人胸牌上的“寧”字熠熠生輝,折射出一道冷光。
司予安偏頭避開那道冷光,轉身看向兩人,額角流下一抹鮮紅,不過不是她的。
對不起!
何新上前一步,嘴唇微動無聲道歉,然後對著司予安點燃了一張紙片。
什麼玩——
還不待司予安反應,一個念頭就在她腦中炸裂開來!
“是否進入‘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