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重擊響起。
同對付背帶褲時一樣,司予安抽出火炬側身上前,砸斷了醉鬼的脊椎。
砰!
又是一記重擊,醉鬼的後腦完全凹陷下去,癱在地上不知是昏了,還是……直接被砸死了。
“混賬異教徒!”
“該死的奴隸女表子!”
“賤人!竟敢攻擊我們高貴的族人!”
酒館裡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義憤填膺,比著看誰的喊聲大,但每個人的腳卻都死死釘在地上,無一人敢上前叫囂。
“粗鄙,自私,色厲內荏。”司予安一笑,挑釁地揚了揚火炬,“你們西邊的狗都是這麼慫嗎?”
“你找死!”
“混蛋!老子要鯊了你!”
他們大怒,威脅的穢語不斷吠出,隻可惜……腳下卻仍是沒動。
“好了不要吵了!”
眼見罵得差不多了,一個穿著騷包紫色長袍的男人製止了他們。
男人的胸口還掛了個鳥人形態的項鏈。
“不愧是布徹主教啊!神靈的使者多麼仁慈!”
“雖然異教徒血統卑賤,但吾等神靈博愛,就交給你了主教大人!”
“好好感化她啊布徹主教!”
在有人出頭後,酒館裡的人“下台階”的速度簡直堪比自由落體,七嘴八舌一通表態,好像生怕說晚了這台階就會塌似的。
“美麗的小姐,想跟我聊聊嗎?”穿紫色長袍的布徹邀請道。
略一點頭,司予安跟著他走向角落,坐到了一張沙發上,然後拒絕了對方共食葡萄酒和魚肉的建議。
“怎麼,美麗的小姐也信仰我們的神靈嗎?”見司予安一直盯著他胸口的項鏈看,布徹露出紳士的微笑。
那項鏈上的鳥人,跟教堂裡的雕塑一模一樣。
“不信。”司予安移開了視線,話裡的直接噎的布徹麵色一僵。
“沒關係!”頓了頓,布徹又說,“等你見到了神靈的偉大後,一定會拜服在祂腳下的!不過現在……”
布徹微微一笑,“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麼?
微微皺眉,司予安沒有答話,但布徹隻當她是想討要更多的利益,故而笑著分析了一遍利害,想迫她早些屈服。
“事成之後,我可以做主給你辦個燴魚湯鎮的公民身份。”布徹說,就仿佛是給出了天大的恩賜一般。
“你讓我當奸人?”司予安勾了勾唇,“你想讓我——”
“為你們做事,殘害勞工,貪汙強搶來的貨物……再去蠱騙更多勞動力?”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布徹的臉又是一沉,在心裡大罵異教徒不知感恩,貪婪成性!
“神靈教化勞工天經地義!我們帶來的是平等和自由!而現在我們選中了你,為神靈播撒種子!”
“你若不答應,就隻能跟勞工們一塊兒出海了!”他又威脅道,“出海的危險你不會不知道吧?”
“怎麼出海?”司予安直抓重點。
“你可以不出海!”布徹以為她還不死心,於是語帶蠱惑道,“隻要你向神靈祈求原諒,再跟我走,相信我,我會原諒——”
“教堂門口的馬車是用來拉勞工出海的嗎?”司予安不耐地打斷他。
“我說了隻要你承認錯誤!彆玩兒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欲擒故縱?
司予安挑眉,回了個“你怕不是有病”的表情。
不過她也從布徹的態度中,肯定了自己對馬車的猜測。
“承認錯誤!”見司予安抬腳就走,布徹驚了,他不明白這麼優厚的條件,怎麼還會有勞工拒絕!
“隻要你跟了我!我就給你燴魚湯鎮的公民身份!”他追著司予安跑出酒館,“你來見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走在前麵的司予安翻了個白眼。
話說這“普確信”的特質,還真特喵的不分種族!
“你回來!走慢點兒!”布徹追著她拐進了教堂所在的街道,“沒有神靈的祝福,你是出不了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