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的金發碧眼們大聲斥責,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有的甚至也撲跪在地上,磕得滿頭是血哀聲祈求。
“來救他們吧!”司予安提起長劍——還是剖開背帶褲的那柄。
“姑奶奶我還沒見過會動的鳥人呢!”
尾音才落,她便如利箭般衝入了人群,鋒利的銀光劃出了絢麗血花。
那血花盛開的速度極快,儼然組出了一條玫瑰長街,慘叫和求饒聲就是這條街上最相稱的樂曲。
“你們……在殘害勞工時,有沒有想過今天?”
長劍下垂,滴滴鮮血滴入血窪,整條街上躺滿了胸腹大開的鎮民。
他們哀嚎著,向司予安求饒,向邪神求饒,不住祈禱。
然而他們的鳥人,卻隻是在最開始時眼中閃過暗芒,然後就在司予安的金瞳注視下,重又瞎了回去!
“神靈啊,請救救您的仆從吧……”
“著火了!著火……救命啊!”
一邊是黑煙翻滾,橙光映天,一邊是血色鋪了滿路,兩邊色彩和慘叫聲的衝撞交彙,讓司予安體內骨刀鳴顫。
滴答!
突然,一滴水落在了她臉上。
下雨了?
已經衝進了其他街道的年輕姑娘身形一頓,連續瞬移返回教堂,伸手拎起了布徹。
“不不不!我是神靈的仆從……不能,我不能死……”
他嘴裡念叨著,嚇得蜷成了一隻彎蝦。
嘩嘩嘩!
就在司予安拎起布徹的那刻,傾盆大雨澆灌而下,天色又暗了下來。
慘叫聲似是被雨聲蓋過。
微皺了眉,司予安走出教堂。
黑煙和火光不見了,開膛的鎮民也不見了。
整條玫瑰街道,隻餘越來越淡的血色,然很快也被雨水衝刷,淡到再看不出了。
教堂恢複了原樣,但鳥人的第三隻眼上不再閃光,就像是生怕司予安再揚刀戳瞎它一般。
“神、神啊……”
沒了聲響,布徹小心地睜開眼,而後整個人都被絕望籠罩了。
“不……不……”他似乎連發抖的力氣都不剩了。
咣當!
車輪聲響。
四匹長滿鳥羽的馬狀生物拉動了馬車。
雖然仍是沒有車夫,但它們好像知曉此行的目的地,向前跑了兩步調轉過車頭。
擋在路中,司予安手上出現了一根長到離譜兒的繩索——這也是得自不知道哪個倒黴玩家的。
咣當!咣當!
及至離得足夠近了司予安才發現,這些馬形生物不是本身就有羽毛,而是身上血肉模糊後,被羽毛紮根長滿的。
它們眼眶空洞,閃著幽冷的暗芒。
在偏身避過擋在路中的年輕姑娘時,卻是被對方一把拽住了頸部的羽毛,然後——
被強拽著再次掉頭,由著她的力道,又被拴死了四輛馬車。
馬聲嘶鳴。
四匹羽馬羽毛豎立,眼看就要尥蹶子朝她衝來。
噗呲!
一股羽毛燒焦的臭味傳來,羽馬們驚恐地跺著蹄子,極力想離骨刀遠一點。
噗呲!
骨刀又近了一寸。
四匹羽馬……
嚶!
受馬車和繩索的桎梏,它們退不能退,焦躁地嘶鳴著,馬蹄翻滾。
但終於,在骨刀又一次靠近時,它們站定,低下了馬頭,乖順地任由年輕姑娘施為。
“這才對嘛!”
司予安滿意地笑了,把它們改成了兩匹在前,兩匹在後,最後拉著連成一線的四輛馬車的結構。
四匹羽馬……
我感覺我會跑不開,但是我忍!!
“嗯……即便加上勞工,好像也用不了這麼多車吧?”司予安看向最後兩輛。
“啊!啊!你、你怎麼敢?!”
布徹在被扔下後,就一直跪在教堂裡獨享絕望,可不知怎的,他現在又跑了出來。
雨很大,司予安有傘。
雨很大,布徹被澆成了落湯鳥腿子。
他的長袍緊貼在身,再看不出其上如何華麗。
眸光一閃,司予安上前扯開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