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姿勢,司予安舒適地眯起了眼。
過了幾個小時,當歸玩兒夠了遊戲,幾人輪流守護,各自休息調整著狀態。
待都調整得差不多了,窗外的天色也有暗了下來。
轟隆!
炸雷聲響,暴雨又砸了下來。
幾人靜默等待著,連菜鳥都察覺出不對,往遠離窗戶的地方挪動了些許。
雨勢愈大,海麵上的旋渦也逐漸淡去,隱藏在水下深處。
啼鳴交錯,天空又出現了無數海鳥。
它們盤旋著追在帆船四周,雖不似離港時那般遮天蔽日,但也數量極多,密密麻麻似是把雨都擋小了些。
嗚——
汽笛聲響,帆船開始減速。
刺客起身往窗外望去,隻見前方的遠處隱有光亮閃爍,經過雨幕的折射,現出詭異的扭曲影子。
憑直覺,司予安打開了勞工筆記。
隱藏在線條下的,依舊是以大夏語寫下的,很多鼓勁兒的話。
這筆記似乎經手過許多人,幾乎每一句的筆跡都有不同,且顏色發晦暗,像極了血液乾涸後的樣子。
“星火永不熄!”
筆記的尾頁是鮮紅的五個大字。
隻是這紅色太糊了,像是什麼抹過般,若非司予安早有猜測,恐還認不出來。
“走吧。”
將奇本筆記收到一處——它們仍是沒有變化。
抽出骨刀,司予安又開出個大洞,幾人從那洞中一躍衝出。
菜鳥驚恐非常,本不想離開,但耳邊的啼鳴交錯愈大,他嚇的也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
吱扭!
令人牙酸的震顫不斷。
“我有個腦洞。”司予安揮舞骨刀,不停在船上開著新洞,“若是……這船在靠岸前就碎了,那它還能靠岸嗎?”
“嗬!”刺客輕笑,“那我們試試!”
言罷,兩個刺客凝出技能,同時擊向船身——
哢嚓!
帆船的龍骨斷了。
嘴角一抽,當歸拎了菜鳥,腳下出現輪狀道具,跟在三位姑娘身後在老洞、新洞中來回穿梭。
他記得在很多年前,他曾經買過一大塊兒傑瑞喜歡的那種奶酪。
然而很可惜,他當歸是標準的大夏胃,根本吃不慣那乾酪的味道。
於是他的興趣點就轉成了玩樂,在乾酪上開了更多洞,直到……直到那塊兒乾酪徹底塌成了碎塊兒。
乾酪如此,船也一樣。
現在的洞太多了。
隨著三位姑娘不管不顧的破壞,耳邊的“吱扭”聲也愈發頻繁了,終於在一疊聲無法忽視的連環爆裂中,幾人從窗戶躍了出去。
同時衝出的,還有臉色陰沉的騎士。
哢嚓——
嘭!
帆船分崩離析,碎成了一堆插片兒,在海中一沉一浮。
嗚——
憑空又響起了汽笛聲,插片兒們儘職儘責地往光亮處漂去。
“臥槽……這麼敬業的嗎?!”當歸震驚不已。
他扔下菜鳥,對方伏在了其中較大的插片兒上,蜷著身子瑟瑟發抖。
而隨著幾人暴露在了雨幕下,天空也傳來興奮的啼鳴。
無數海鳥俯衝而下,尖利的爪子紮進怪物體內,將它們儘數救到了半空。
其中一個怪物腐爛頭顱微微轉動,對上了司予安的雙眼。
幾不可見的,他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