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同盟山,不過是豫北平原上一個小土包,按照記載是七米高。
順著公路向北走了幾百米,祝紅陽就帶著青浩來到山下,冬季樹木一片枯黃,登山石階已經看不出原本石頭的顏色,整體灰暗偏綠,帶著一股子蕭索的味道。
當然,祝紅陽看的也不是景色,而是回憶,絮絮叨叨的和青浩說這裡當年如何,那裡當年如何。
沒有直奔主殿,父子倆溜達著先走到飲馬池,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六角形,台階層層向下層層縮小,底部是原本的泉眼。
若是完工,雕欄玉砌,倒也算是個不錯的景點,可惜二十多年祝紅陽來時已經動工,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依舊是未完工狀態。
原本的石頭或者混凝土顏色已經黯淡無光,設計中的欄杆一個沒有,底部泉眼早已乾涸,裡麵凝結成冰的,不是人工灌進去的水,就是積蓄的雨水。
祝紅陽感慨萬分,似乎看到了自己這大半生,若非覺醒異能,大概也就如這殘留的古跡,等到六十出頭歸去,連這點痕跡也留不下,忍不住低聲感歎
半生風雨半生寒,一杯濁酒敬流年。
回首過往半生路,七分酸楚三分甜。
日出東方催人醒,不及晚霞懂我心。
辭彆再無相見日,終是一人度春秋。
祝青浩實在受不了自家老子這文青病,嗬了口氣暖暖冰涼的手,打擊祝紅陽“老爸!樊奶奶說了,你還沒成年呢,哪來的半生路?”
祝紅陽那種傷春悲秋的心情頓時不翼而飛,笑著敲了青浩一下“你小子,還真是不給老爸留麵子,閱兵台不去了,咱們直接去主殿。”
武王廟的主殿其實也就幾件舊房子,裡麵供奉的啥祝紅陽愣是半天沒看懂。
不過附近的百姓還是對武王廟心存敬畏,應該說,華國人大部分都對寺廟、道觀之類的地方心存敬畏,不時可以看到某座雕像或者某個門上,掛著幾條紅布,寫著一些願望。
最後,父子倆站在被圍起來的“唐槐”前麵。
祝紅陽感慨的道“這棵樹之所以被稱為唐槐,據說是唐朝時種下的,又被稱為空心槐。”
祝青浩摘下眼鏡擦了擦,仔細瞄了幾眼,肯定的道“這棵樹絕對沒有一千四百多年,頂多幾百年,不可能是唐朝時種下的。”
嘿!這小子還較起真來,不過祝紅陽還真接不上,按照常理推斷,這棵樹活那麼久確實不可能。
隻能說唐朝時,女帝武則天可能也許或者真的在這裡種了一棵槐樹,然後這個傳說一代一代傳下來,後來就真有人種下這棵樹。
祝紅陽看了看樹身上纏滿紅布條,笑道“傳說,則天女帝種下這棵樹,因為她建立的武周王朝,尊的就是周的王號,可惜周武王因為她身為李家媳婦,卻奪了李家江山,不買賬,所以她種下的樹就沒有樹心,才被稱為空心槐!”
祝青浩低聲嘟囔一句“沒心沒肺,才能活的長久!”
幸好這時祝紅陽正在研究樹身上的紅布條,沒聽到,否則肯定給這小子來兩個腦锛兒。
大年初六,冬天尚未結束,空氣裡泛著寒意,幸好如今的祝紅陽父子倆體質增強不少,倒也禁受得住。
祝紅陽看了好久,也沒弄明白紅布條上許的什麼願,隻得放棄道“空心槐也能當成許願樹,也不知是許給武王,還是許給那位女帝!”
祝青浩似乎對這個破敗冷清的地方不怎麼感興趣,催促道“老爸!老媽等急了後果很嚴重,走吧,我都餓了!”
祝紅陽收拾情懷,笑道“走!反正以後想來就來,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