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島有塊無字石碑,上麵記錄著古往今來所有初之島人魚的名字,但是石碑的內容隻有族長和祭祀的血液開啟,普通人魚能看見的也隻能是活著的人魚。
他從地底出來的時候,石碑還有沒有消散的字,他看了一眼,殘留的人魚中並沒有新生兒的名字。
13位,他隻看看是13位,都是安全度過了少年時期的人魚幼崽。
再後來,他隱藏了自己的發色,不再以人身魚尾的狀態出現在人前,作為一個啞巴流浪漢,來到了永城。
永城也有守護一族,而且那一族的祖上和他們初之島的人魚一族還有過淵源,在那位的邀請下,他定居了下來。
是的,其實很多地域都有類似的人魚宮殿的建築,但是都有守護一族守著,不輕易讓外人進去。
他之所以發現這裡有守護一族,就是因為發現了湖裡月露花。
月露花隻能在能源豐富的水域生存,想要這麼大量的月露花,必然底下會大量的純淨能源。
在這個純淨源能稀有的年代,還有什麼人會去花那麼多的能量去蘊養這些隻能用來製作還有一半成功率的基因修複液?
答案,就在眼前。
塞斯發現了這裡的守護一族,但是沒有發現東道主,似乎還在沉睡,也沒有前去打擾。
人魚一族的破事,人儘皆知,哪怕這裡再偏僻,也會有旅人路過,他們討論一二,抽絲剝繭,事情的來龍去脈,湖裡的那位自然也知道。
不敢隨便探聽人魚一族後續的他,這才知道,族長帶著族內的老人魚衝進了那幾個破口,和他們一同殉葬的還有族內剛出生不久的小人魚們。
初之島的人魚,沒有了傳承了。
作為人魚祭祀候選人魚的他早在少年時期便失去了生育後代的能力,隨著來的是他比普通人魚更為長壽的壽命。
湖裡的那位,沒有陌生氣息來到月露花叢,他就不會醒,所以他原先不知道初之島的人魚原來也是守護一族。
受傷塞斯在月露花花根底下,對著不小心暴露出來的青磚發呆,加上和他們一脈相承的源能氣息,才確定了友軍,才沒把塞斯弄死。
到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初之島的人魚也是守護一族。
塞斯懷疑他們守護的青磚下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因為兩處青磚底下的源能有著相同的源能氣息。
守護一族都是長久的在那邊生活,身上的血液早已經和那股氣息融為一體。
一旦塞斯流血,氣息便會暴露。湖裡那位就在那個時候才發現了塞斯守護一族的身份。
經過幾天的交流,湖裡的那位邀請了他常居此地。塞斯現在是無根之萍,隨波逐流,也就答應了下來。
他和湖裡的那位一起驅逐來者不善的侵略者,幾十年來如一日的枯燥無味的生活,但是突然有一日,湖裡的那位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後等他回來的時候,他懷裡抱著一顆孵化不出來的蛋。
“這是我的孩子。”
湖裡的那位抱著這一個孵化幾率微乎其微的蛋天天在他耳邊嘮叨,以至於塞斯最後忍不住不來湖裡。
塞斯活的太久,對於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他隻知道那天,湖裡的那位抱著裂開的蛋,慌慌張張的來找他,“替我守一下他。”
說完,湖裡的那位化為了原型,衝向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的大湖和大海相通的那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