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在塞雷斯親王親自指揮時,如臂使指,戰力不俗。
可是一旦離開了塞雷斯親王的指揮,居然表現的如此拙劣,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塞雷斯親王麾下不是沒有出色的將領,不過這些將領們,並沒有參與此次戰鬥,導致血腥杜根這個人渣,一次性損失了塞雷斯麾下近八個大隊的騎兵,以及近五百個戰力強橫的騎士,這占親王殿下手上騎兵力量的四分之一。
塞雷斯親王在獲得消息後,將逃回薩奇勒的杜根,吊在了軍營的一根柱子上,頭朝下吊著。
親王殿下甚至都沒有心情去懲罰這個混蛋了,隻是吊在柱子上,之所以沒有將杜根一刀結果掉,隻是因為杜根挽救了自己守護騎士赫裡斯托夫的一條命。
哈撒·吐斯騰站在勒慕斯的城牆上,極目遠眺,等待自己的軍隊統帥薩伊德·齊夫,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好消息。
從他下達全軍戒備的命令之後,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夜幕降臨。
對未知的恐懼,充斥他的內心。
他非常焦慮,如果薩伊德·齊夫此次行動失敗,被敵人抓住機會,擊潰或者殲滅,薩裡思丹就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機動兵力,從此隻能龜縮在勒慕斯,至少一年之內,都無法發動像樣的反擊。
一年的時間,誰知道一年的時間之內,戰局將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哈撒現在開始後悔了,薩伊德率軍出發的時候,他就應該阻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哈撒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神靈,保佑自己的軍隊能夠獲得勝利,安全的返回勒慕斯。
哈撒一直等到夜色接近午夜,他的目光因為長時間的看著一個方向,顯得有些空洞,半天以來,哈撒水米未進,之所以還能站著,完全是因為強大的意誌力。
月亮已經升到中天,地處內陸的薩裡思丹,秋季的夜晚,很冷。
哈撒身邊的侍衛,小心的將一件披風披在他身上,小聲的勸道。
“陛下,休息一下吧,就算要等,也坐下來等,你的身體累垮了,誰來帶領我們擊敗敵人?”
哈撒像是沒有聽到侍衛的話,依然看著勒慕斯南方深沉的夜幕。
侍衛自作主張的搬來一張椅子,扶著哈撒緩緩的坐下。
哈撒坐下之後,發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呻吟,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的雙腿處在麻木的狀態。
坐下後的哈撒,依舊在盯著遠處,等待自己軍隊的統帥,將自己想要的消息帶回來。
留守勒慕斯城的各支軍隊,按照國王和統帥的命令,從下午得到命令後,就一直保持著戒備。
所有的戰士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內心緊張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夜幕降臨後,戰士們在軍官的命令下,輪流休息,進食,但是所有人都被禁止離開崗位。
勒慕斯城附近,聚集了大量沒有來得及向國內轉移的百姓,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忐忑的等待著。
接近午夜,晚風吹過勒慕斯城外大片田野,收割過的田地裡,田鼠們正在四處搜尋掉落的麥粒,這些被農民們遺忘掉的麥粒,會被它們儲藏起來,作為寒冷冬季的糧食。
天空上時不時滑過一道陰影,這是以田鼠為食的夜梟,正在搜尋獵物。
一隻夜梟為了不被聽覺靈敏的獵物發現自己,將雙翅伸展到極致,圍著一片田地不斷盤旋,銳利的目光刺透夜空,突然雙翅一收,一頭紮項地麵,它發現了目標。
正在地麵上搜尋麥粒一隻小鼠,全然不知危險已經降臨,還在把一個個麥粒填進嘴裡。
夜梟將雙翅收緊,全力俯衝,在貼近地麵的一瞬間,它張開雙翅,伸出一雙利爪,撲向獵物。
誰知這小鼠突然停止了動作,抬頭聽了一下聲音,掉頭跑了。
夜梟撲了個空,正不知道為什麼,勒慕斯城內的人,卻聽到了遠方傳來的馬蹄聲。
坐在城頭發呆的哈撒,突然站起身,看向遠方,幾隻火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正被人一圈一圈的揮舞。
“成功了,薩伊德將軍成功了!”哈撒大聲喊道,然後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回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