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做過皇帝,又是英明之君,隻是相信道術,卻並不是傻。
看人的本事,他有。
如今,見著溫顏這般態度,太上皇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其中是事有蹊蹺。
不過,溫顏既然如此說,太上皇索性也就擺擺手,口稱自己隻是看錯了。
接著便放溫顏出去了。
這次,溫顏邁過門檻,也沒聽到身後有人叫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殿中的太上皇,想著方才溫顏腰間玉佩的事兒,麵上的表情不由得玩味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
這玉佩,分明就是顧澈那小子的。
此前還說是京郊遇見,可是端看如今,分明是相識已久才對。
太上皇心中思索一二,卻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無關緊要罷了。
索性也不再去想,隻是抬起頭,笑眯眯的看向郭仙師,開口道,“郭仙師,今日又有什麼新的丹藥方子沒有?”
……
溫顏在殿中實在是待了好一會兒。
這會兒總算見著溫顏出來,顧澈便湊過來,低聲與溫顏問道,“如何?”
溫顏猶豫片刻,還是邊與顧澈朝著宮外走去,邊將殿中發生的事兒與顧澈和盤托出。
她確實是不想讓顧澈擔心,但方才殿中又不僅僅是有她與太上皇兩個人,那麼多宮人在,這殿中發生的事兒遲早會傳出去。
索性,溫顏不如在這時候就如實告訴顧澈,也好過他未來瞎擔憂。
顧澈倒是全然沒有想到,溫顏竟然當著太上皇的麵,還是態度如此堅決。
他目光之中隱隱帶著擔憂。
倒是溫顏反過來安慰他,開口道。
“放心吧顧澈,既然太上皇這次沒有強行將我留下,就說明未來也不會用強。隻不過……太上皇實在是被這道士算計的太深了,他的身體,至多隻能再撐上三個月。往後,便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換而言之,若是想為太上皇拔除掉信道士的弊病,必須要在三個月之內進行了。
可太上皇畢竟不是什麼民間尋常患者,縱然是溫顏一身醫術,卻也不知如何施展,還得是從長計議。
顧澈也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太上皇曾作為君主,在位期間,足以稱得上一句英明。
不僅不曾做什麼昏聵之事,相反,他在位期間,是朝廷最為鼎盛的時期。
而當今聖上即位後,許多政策也都是出自太上皇之手。
而且,太上皇一向視顧澈為晚輩。
若說是眼見著太上皇被道術忽悠,顧澈也是看不過去的。
隻不過……還是難啊。
顧澈心中想著,便歎了一口氣。
溫顏心中斟酌,看向顧澈,抬手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與你說過,我曾得到過一枚玉佩?”
顧澈點了點頭,“自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