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催促自己。
熱血沸騰,精神激蕩,難以自己。
隻是。
左玄機怎麼也拜不下去。
要是以前的左玄機估計就分秒必爭抓住機遇,畢竟自己一個毫無地位的私生子也沒有什麼值得彆人窺覦的東西。
但是半年前恢複前世記憶之後,兩世記憶合一,心機心思肯定沒有了原本的單純。
定定的看著那玉牌。
那是大夫人所贈,當年被召回左府,大夫人言笑晏晏,賜予銘牌,作為身份依憑。
還有今日大夫人和父親的表現,讓人驚疑羞恥不忿,不像懷有善意,召回愛護。
前世的左玄機也看過不少電影小說,自然知道,要是沒有神靈,隨便祭祀倒也無礙,但是真有神魔存在,祭祀正神還好,要是祭祀了魔神妖鬼,自己這小身板扛得住?
神骨天女?白骨?總有詭秘之感。
這殘魂說的有理有據,現在又沉睡不醒,但是剛剛卻把自己可能的疑問全都解釋了。
總感覺這奇遇蹊蹺。
以心相合,以身奉獻?
但是超凡力量的誘惑,又讓左玄機難以維持理智,人生路上本就麵臨各種未知抉擇。
忽然,左玄機心中一動,眼眸之中深邃亮光閃過。
他說他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會醒來。
假設是真的沉睡,那麼,我不一定馬上就需要去身心拜神,玉牌戴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損傷,我嘗試一下假拜,他也不知道。
假設他沒有沉睡,覺得我瀆神,那麼裝睡就更不正常了,證明自己做得沒錯。
不管他到底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無法強迫自己做什麼,否則也不會在夢中和自己對話。
左玄機心中念叨一句抱歉,恕我以最大的惡意揣度,要是我誤會了,以後自然補償。
既想拜,又怕拜,這就是左玄機現在的狀態。
“試試吧!”
按照儀感所講,左玄機出了小院,前往左府後勤處。
左府乃是世家貴族,傳承不絕,有自己的祠堂,過年過節都要祭祀天地先人,平常偶爾也有各位夫人在偏房焚香禮佛敬道慰心,後勤倉庫自然隨時備有香燭等等東西。
香燭乃至香爐都並非昂貴之物,哪怕左玄機在府中地位尷尬,倒也沒有為難讓左玄機隻能第二天去街上購買。
取得香燭,沐浴更衣,平複心神,這是起遵從嚴肅之意。
然後擺好玉牌,插上祭香,點火焚香。
並不是這樣就夠了,按照儀感所言,左玄機還要在心中默念神骨天女,禱告咒言“紅顏白骨,無常無礙,血肉苦弱,白骨永恒,玉骨撐天,神骨無量,信徒左玄機禮讚無上神骨天女!”願意奉獻身心,求得法骨之道。
這叫禱告心香,心中之香與外界之香應和,才能感應非凡,連接神骨天女,方是最基本的祭祀。
看到香火之上青煙嫋嫋,左玄機卻未在心中念叨自己身心供奉,隻是輕輕拜了拜,並未有神異產生。
哪怕夢中所見,醒來腦中還有信息殘留,神奇無比。
但是怎麼可能輕易受人擺布,在這日漸奇異的世界,豈能自我輕易的奉上身心信仰,任何看過小說的穿越者都懂這個道理。
左玄機又不傻,反倒這一世在這世家左府之中生存,內心思慮更多。
要是世間真有神魔妖鬼,自己也不知道高踞神壇之上的到底是神是魔心思如何。
但是左玄機也舍不得超凡機緣,想了想,不是要點心香心念嗎,那我就拜自己,要是要念出來,倒也尷尬,隻是心中默念,彆人又不知道,哪怕那什麼神骨天女是個好神,也最多覺得自己不誠而已。
對著焚香,彎腰鞠躬,心中禱告,“我左玄機願意奉獻身心於自己,願意獻上”
不知何故,這種儀式感之下,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心中響起,好似青銅器上敲擊的脆鳴,然後一種本能從身心發出,一個聲音壓製不住,不再是默念,而是脫口而出“願意奉上此物於自己!”
話語出口,左玄機有點愣神。
怎麼回事?
剛剛心靈之中好像控製不住的悸動,產生一種想法,就忍不住說出了口。
正疑惑,忽然發現,有了變化。
那原本飄散的焚香煙氣忽然變得筆直,變得和剛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