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當年,據說我們的先輩乃是真正的雄霸世界,兩三千年前,史書都有記載,有至強武聖,橫踞東方,鎮壓異族,那龍門派祖師爺,據說更是被稱作武神,為求突破,行走世界各地,留下各種神話傳說,那時候,小小外族白皮鬼算得了什麼!”
“嗬嗬,好漢不提當年勇,誰叫現在人家外族勢大,我東方之地,號稱什麼武道發源,但是卻向來保守,各守山門,武道看似興盛,實際上一代不如一代,五十年前,各自為戰,被那大鷹十二鬼抓住機會,突襲之下,武聖喋血,以至於如今武聖凋落,就算有幾個,也不知道藏於何處山門,再說了,就算武聖又能如何,要是被那炮彈臨身,還不是要粉身碎骨,大哥們,時代變了。”
“噓,你小子好大的膽,也敢如此置評武道強者,要是被路過的強者聽到,不,要是被咱臨昌青牛觀的人聽到,有你小子好受的,他們先輩當年就是被那十二武聖所殺。”
“當年最後,我大業強者,也奮起餘烈抗爭,還是讓那些外族武者產生顧慮的,否則,早就不是租界,而是全國都淪為殖民地了。”
“有沒有可能,那些白狗是顧忌我大業五萬萬民眾和大軍,彆看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殖民地,但是力量也分散了,想統治我們大業,還力有未逮。”
“有道理,據說那什麼牝雞司晨的女皇還發了個什麼東方督導印,妄圖激勵那些白狗真正占據我大業,簡直不知所謂。”
“啪!”“你們這些愚夫文盲懂個屁啊,人家日不落乃是文明曙光,掌握科技和時代的浪潮,嗬嗬,你們一群一天賺他媽百把個銅板的小老百姓,也敢妄自點評西方聖人,也就比路邊挑水賣柴的稍微好一點,你們也配談論局勢,和你們有屁關係!”
“張兄說得對,一群垃圾,不停吠叫,要是影響洋大爺對我們臨昌縣的投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一群販夫走卒,皮癢了,以為自己是廟堂高公啊!”
“你你你...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老夫一個月也有二兩俸銀,為何不能談論。“
“是啊,什麼販夫走卒,什麼挑水賣柴,李二,你不過是混個幫派,也不過是小嘍囉,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們這裡,誰沒有點身份,我老爹也是城外十裡村的理正,家裡五十畝地的鄉老之家。”
左玄機聽得聚精會神。
彆說,這裡個個都是人才,說話挺好聽。
這些人雖然算不得大的權貴,但是能夠到茶樓喝茶閒聊,家裡還是稍微有點餘糧的,所以比自己前身以及那些家人鄰居掌握的信息還是多一些的。
聽得正有趣,忽然耳邊傳來一道風聲。
左玄機蹲著的身軀隨意一側,一個穿著黑布鞋的腳就從身體旁邊擦過。
“草,左...小...雞,你這小子滑不溜秋啊,差點讓本大小二閃了老腰。”
“去去去,拿著你的五文錢給我爬,你一個賣柴挑水的黎庶賤民,聽這些東西乾什麼!”
左玄機這才想起。
自己如今就是那些人嘴裡用來貶斥嘲諷對方的賣柴挑水之徒。
自己現在這個家,雖然在城邊有一個偏僻的狹窄茅草泥巴小院,但是既無固定體麵工作,又無薄田幾畝,所以實際上比之普通有地農民還不如。
看了一眼這茶樓的小二。
瘦高個,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當然,比自己現在這身體強一些。
或許是因為經常低頭哈腰,所以背有點小駝背。
此人一邊向其他方向諂笑,一邊又驕傲的怒斥自己,好像能夠從自己這裡得到某種情緒價值。
左玄機也不生氣,根本值不得生氣。
這個時代,十個有八個都是這種性格,底層人士特有的嫌貧愛富和小狡猾,實際上是因為沒什麼見識和智商不高所致。
手掌一揮,就從這小二手中奪過那幾文錢,也不管對方驚訝不滿的表情。
然後對著十幾米之外,一臉笑容,實際上眼神鄙薄的掌櫃拱拱手。
然後撿起一旁的背架和草繩就向外走去。
邊走邊摸著這五文錢,心中歎息一聲,自己還是做不到一走了之啊。
畢竟是體驗這個身軀的人生,在得到某些記憶,以自己恩怨分明的處事原則,在沒有危機生死的情況下,也隻能先承擔起這原身的角色。
“掌櫃的,你看這賣柴小子這態度,有點...有點...呃,對,用那說書老頭的話來說,有點桀驁啊,你看他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背的是書架呢。”
“要我看,明天他再背柴來,先晾他一晾,神氣什麼啊,不就是賺了五文錢嗎?”
掌櫃的眯了眯眼。
這背柴的左家小雞,這幾日的確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又說不上為什麼。
隻不過一個賣柴的而已,多看兩眼都算是自己有心了。
一腳踢在這說話的小二身上。
“滾蕩,還不快去給那些大爺斟茶倒酒,我是掌櫃還是你是掌櫃,還要不要工錢了!”
“是是是,掌櫃息怒,小的馬上去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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