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客人和另外三個護衛眼中。
那好像乞丐一樣的單薄少年,隨便說了一句話之後,刀鞘掉到地上,然後手臂隻是兩個擺動。
那個護衛和龜公龜婆就低唔一聲,喉嚨飆血,然後軟倒地上。
三個護衛神情一驚,也沒心情嘲笑眼前這個衣裳破舊的小矮子了。
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武器,還沒等他們抽出武器。
隻感覺那少年腳步隻是隨意一踏,輕靈無比,如魚得水一般隨隨便便就到了他們身前一米處,手臂一展,眼前隻記得一道寒芒閃過。
然後就感覺到身軀變軟,不由自主的想要委頓在地,下意識摸下有點疼痛的地方。
那裡有無數的血液正在汩汩流著。
“啊!”“啊...”
張嘴想大叫,但是卻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
倒是路邊的人以及門口的客人,看得清楚,終於大叫了起來。
在大叫之中,左玄機已經跨入了問曲花樓之中。
花樓之中,一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門口的驚恐大叫,又有護衛跑出查看。
第一時間並未注意到提著單刀的左玄機。
隻不過,有人眼神掃過,忽然一個激靈,因為那單刀刀刃之上,好像有絲絲紅霞。
正要詢問。
眼前就出現輕靈之舞,那少年好似舞者輕靈,腳尖輕輕點地,就竄入各處竄出的護衛之中。
手臂在空中揮舞,好像都沒有用出什麼力量,自自然然的劃出道道白芒,有說不出的圓融和諧之意。
然後一個一個的護衛,就驚恐的倒在地上。
也有站位較後一點的護衛警覺性很高,縮頸揮刀反抗。
然後就發現那刀光又化作點點鋒芒,在眼前點過,放大的瞳孔中好像還能看到那薄刀的刀尖好像在自己身上什麼位置點過又收回。
下一刻,太陽穴或者心臟位置,一股刺痛傳來,力氣劇烈的流逝,隻能茫然的倒在地上。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刀出如龍!
“啊!”
“殺人了!”
“發生了什麼,啊...啊...”
這時候。
花樓中的一些人才發現了這一幕。
一個瘦弱單薄的少年,站在花樓大堂中間,周圍癱倒著一群壯年漢子。
此刻這些壯年漢子,沒有了往日威懾普通人的凶悍,一個一個仿佛蛆蟲一般在地上呻吟扭動,還有個彆,腦袋太陽穴和胸膛有一點血液滲出,已經無聲無息。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那些山林幫的護衛,個個凶悍,身強體壯,可是沒有起到一點用處。
十幾個漢子就那樣撲倒在地。
襯托出那個單刀少年的超然和恐怖。
對方神情淡漠,好像剛剛擊殺這些人並未消耗什麼,好像殺魚殺雞一般自然。
想想也正常,剛剛偶然完整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知道,雖然他殺了十幾個人,但是也隻是仿佛跳舞一般揮舞了道道刀光,並未艱難廝殺,所以哪裡可能辛苦,或許他才舒展了身姿。
花樓中一些人,特彆是一些侍女和年紀小的雜役,在恐懼大叫之後,發現那殺人的少年隻是站在原地,沒有胡亂大開殺戒。
於是一個一個的縮在一旁,不敢驚擾。
還有一些顧客,同樣在驚慌失措之後,發現對方好像殺的都是山林幫的人,心中頓了頓,也偷偷藏在一旁,或者從樓上欄杆縫隙偷看。
此刻。
沒人覺得那少年單薄矮小瘦弱。
隻覺得他就是中心,淡漠冷冽,殺氣內藏。
他那手中的薄刀,正散發寒氣。
矮小的身軀,莫名讓人感覺充滿力量和殺機,而且更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動作。
他那單薄的雙腿,好像隨時可以帶著他出現在敵人身邊,讓人亡魂大冒。
他那瘦弱修長的臂膀,好像隨時可以舞起死亡的白光。
他孤獨的站在那裡,好像在說,你們需要一起起舞嗎?
“刀客,刀客,這一定是傳說中的刀客,殺人不眨眼,出刀要見血!”
“不要怕,這個高手,明顯是找山林幫麻煩了,咱們不要引起他注意就好。”
“混社會,果然朝不保夕啊,你們看左邊那個胸口冒血的人,他昨天還準備做局敲詐我,囂張得很,嗬嗬,現在死豬一條。”
“高手果然不一樣,你們看他穿著打扮,的確特立獨行,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這刀客好年輕,膽子也好大,沒有聽說臨昌有這一號強者啊,難道是過江猛龍,也不知道怎麼和山林幫結怨了。”
“嗬嗬,強龍難壓地頭蛇,這些人隻是山林幫普通打手,山林幫可是有武功高手的,他們有真正的武功。”
“那是自然,不然憑什麼這山林幫可以占據城外灰色利益,他們幫主,上次陪縣大爺山林打獵,一腳就踢死了一個成精一樣的野豬,什麼一腳斷樹,輕輕鬆鬆。”
“哼,武功,我可不怕,我表哥在省城做巡警,長槍短炮都有,等下個月,我也要去省城練槍。”
“你對真正的高手一無所知,要是沒有大軍圍殺,你幾支燒火棍,算得了什麼!”
左玄機站在原地。
眼光快速掃過花樓之中的空間。
身軀和空間的親和,即使沒有心神之力感應,也讓他能夠敏銳的觀察周圍。
一些竊竊私語,也隱約能夠聽到。
他還看到,有兩三個衝出來晚一點的山林幫混混,有人慌張恐懼的又往樓上逃竄,有人口中喊著大哥,往後麵跑去。
左玄機沒有追趕。
“諸位,此次乃是左某和山林幫的江湖恩怨,和爾等無關。”
說完之後。
果然感覺一些尋花問柳的人明顯情緒變了。
之所以多這一句,不過是左玄機如今實力還不足以橫擊一切。
也不是左玄機自己擔憂,而是儘量為原身父母家人獲取一點官麵上的安全可能。
當然,要是沒用,要是縣衙還是要“秉公執法”,那就隻能比誰更狠了。
左家人,連當個兵做個鄉勇跑個腿,都有生命危險。
現在在遇到點危險機遇考驗,左玄機也不會覺得就不可接受。
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哪有什麼萬無一失。
左玄機眼眸深邃幽暗,他相信,最後妥協的絕不是自己!
比狠,左玄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
殺全家,自己也會啊!
慢慢走到大堂一邊坐下,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身軀在受到神通氣息的改變,改變的同時,也需要足夠的營養,消化能力也在增強。
一盤糕點剛吃了三分之一。
一道道腳步聲就從問曲樓大堂後麵傳來。
絕大部分腳步聲雜亂無章,倒是有一道腳步聲,厚重踏實而且又有一種快速敏捷的節奏。
左玄機若有所思。
山林幫的穿林腿?
城中也有人偶爾八卦,這穿林腿,據說能馳山林,能蹬虎豹,穿林破石,斷腰穿心。
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縣城的普通幫會,在大業帝國之內,仿若毫毛般不起眼和弱小。
但是其中也有真正接觸武功的人。
“誰,是誰要和我山林幫為敵!”
“是誰,敢殺我山林幫的人!”
聲音剛落,一個半裸著身軀的壯漢就出現在大堂之中。
上身半裸,手腕上帶著一個鐵護腕,下身胡亂的穿著露膝的短褲,身上還有一些口紅印和脂粉氣。
能夠猜到他剛剛在乾什麼,明顯來得有點急,都沒時間慢慢穿衣服,身後一個狗腿正帶著一些衣物追上來。
左玄機目光在他腿上和腳上掃過。
露出的小腿油黃,一根根肌肉仿佛鋼筋密布,腳下穿著的鞋子,鞋跟鞋尖好像是鐵鑄的。
山林幫護樓隊長秦山第一眼就看到地上匍匐的一堆屍體。
明顯自己一群手下,沒有任何苦戰,就被利刃斬殺。
看著那些傷口,很簡單,很一致,沒什麼特殊的樣子,屍體上也沒有特彆的殘忍傷勢,但是這反倒讓他眼神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