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手的羅勇浩,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屋裡,他伸手拎起了桌上的茶壺,一摸“這茶還是熱的。”
仔細一瞧,卻見桌邊的地上有著淺淺的一層鞋印。羅勇浩手指一撚,這鞋印上的軟泥還未乾涸。
沉默了一會,羅勇浩自言自語道“店家說他並未外出,那應是有人先我一步到來,匆忙之間留下了腳印。”
羅勇浩笑了起來,可笑容卻十分古怪,似是喜悅,又似是惱怒“好不容易找著個老雀,難不成還有人和我想到一塊兒了?莫不是痛下殺手之後,再栽贓給老夫?”
……
青州府,大牢。
金九齡看著押送著犯人的馬保國陸寇師徒,與一旁不修邊幅的追命,倒是有些奇怪。
他對馬保國知根知底,自打他榮升了捕頭之後,就沒有乾過押解普通犯人的事,這幾日戒嚴即使抓到些蟊賊,也都是他的下屬替他辦事。
更奇怪的是,這好麵子的馬保國,連重用的手下都是些好皮囊的家夥,此時居然破天荒地找了個形象邋遢的家夥,於是忍不住將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蓬頭垢麵,像是好些時候沒洗過臉,拉碴的胡須也沒有經過搭理,卷曲著在一起,身上披著的差服更是被磨得都沒有顏色。
“馬捕頭,你怎麼親自來了?這犯人是犯了什麼大案了?”金九齡收回目光,客氣地問道。
既然馬保國升為了捕頭,身份地位不同了,卻是再也不好稱呼其為老馬了。
馬保國一捋胡須,眼中神光乍現“這賊人乃是城北命案的幫凶,現已被我們拿下了。”
嘴中塞著一團布的龍嘯雲,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金九齡,劇烈地掙紮著“嗚嗚嗚嗚”
“啪!”
陸寇很懂事地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摑在龍嘯雲的臉上,直接將龍嘯雲抽得昏迷了過去。
“大膽狂徒!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還敢狡辯。再敢多言,就先賞你二十大板!”知道這個犯人居然是追命親自擒拿的,陸寇見到這個龍嘯雲還敢有所異議,立刻抓住機會,想在追命麵前表現一二。
追命是陸寇現在唯一有記憶,還對得上號的高手,尤其是擅長輕功。
尤其是,昨日裡見過追命那飄逸與瀟灑並絕的輕功之後,陸寇十分眼熱,而且動心了,此時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像拍馬老師馬屁那樣,拍好追命的馬屁,讓追命傳授自己一兩招,那不就直接起飛了?
“其實還沒有證據。”追命輕咳一聲。
“找不到證據,反而就是最大的證據!”馬保國一開口,就是強詞奪理。
將略有疑惑的陸寇把話給憋了回去馬老師不愧是高手,這反應速度實在太快了。
在大明當捕快當了這些日子,陸寇也逐漸明白了個道理,官府關押一個人,隻要我覺得你有罪,總能網羅到罪名。
再說了,這可是記憶裡的正派主角追命點頭的幫凶,哪可能有錯?是自己想多了……
“馬老師說得對!隻有犯罪分子才最重視掩蓋證據。”陸寇趕忙改口附和道。
金九齡瞧得真切,這馬保國和陸寇都捧著這個落拓漢子的話,不由好奇道“馬捕頭,這位是?”
馬保國鄭重地為金九齡介紹道“老金,這位是六扇門下來的金牌捕頭,崔大人。”
追命擺了擺手道“說了我們捕快,哪有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喊我追命或者三爺都行。”
嗅了嗅鼻子,一個跨步便貼到金九齡的麵前,搭上金九齡的背,笑嘻嘻道“這位兄弟,你身上有酒氣。你這是不是還有沒喝完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