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弱弱地回答“這是我第一次坐診。”
少女都忍不住想罵人了這種人都能坐診,這不就是草菅人命麼!
望著門外的方向,老醫生早已不知去處,又看了看這偌大的庭院,陸寇不禁聞起韓柏“小韓啊,來這看病,你那個時候咋沒攔著我?我覺得我可能要被氣出毛病了。”
韓柏搓了搓手,訕笑著“大人,我也沒來過醫館麼,以前隻知道青州醫館名聲不太好,但是真不清楚已經到了這麼糟糕的程度了。”
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少女的手,陸寇情真意切地說道“大妹子,你要用你頑強的意誌戰勝病魔,勇敢地堅持跟我們回衙門,你要相信我的職業操守,你的冤屈一定會沉冤得雪的。你可還有什麼遺願?”
少女嚇懵了,可看著陸寇那張俊臉,以及真摯的語氣,臉頰一紅,露出笑容,忍著痛道“大人,既然都花錢了,我還是想試試藥效。”
“陋俗啊,我國人的八大陋俗大過年的、人都死了、來都來了、都不容易、還是孩子、歲數大了、為了你好、習慣就好。”陸寇感慨道。
陸寇歎了一口氣,繼續“一旦到了這八個情景,就都會自動降智,強行委屈自己、委屈彆人。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真讓我氣冷抖。”
小郎中翻箱倒櫃的找了一會,從下麵提過來一疊紙袋,這個祛瘀止血的藥,拿回去煎上一副,喝下去就會好了。
陸寇接過來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一排小字紅花自然銅落得打生地土鱉沒藥。
陸寇讀了兩遍,才勉強讀懂,“明白”了什麼意思,勃然大怒“你罵我們是紅花就是銅臭味得被打?長得像是土鱉不給我們開藥?你還有沒有醫德了?”
小郎中趕緊搖手,解釋說“不是的,這是六味藥材,分彆是紅花自然銅落得打生地土鱉沒藥。”
陸寇輕聲一笑,緩和尷尬“我剛才是考考你的,你是第一天坐診,這便看看你基本功如何。”
接著,又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少女“這藥也拿了,大妹子,咱們走吧。”
“大人,您不是要來瞧瞧壯陽補腎的麼?”少女突然插嘴道。
聞此言,小郎中眼前一亮“這位捕快大人,您也要看病?”
擺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陸寇否認說“不,我腎好得很,早上衙門走水,當時我便顧不得失禮,脫下褲子,我人就站在門口,一柱擎天灑遍了衙門的每個角落,滅大火於無形。今日押解進京的東廠閹人在現場心態都崩了,痛哭失聲,一直大喊就算沒入宮我也比不了啊。”
陸寇又雙手抱拳晃了晃“承蒙江湖和公門朋友抬舉,得了一個蛟龍吐水的雅號,我怎麼可能需要補腎呢?”
瞥了少女一眼,陸寇暗罵總有刁民想害我,要搞臭我的風評,這個仇我記下了,她要是能伸冤,我他娘的都能讓少林改信基督。
“你還想不想伸冤了?不該你管的事兒少管!”韓柏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嗬斥道。
陸寇眼角抽動,心道你會不會說話啊?這反而還像是坐實了我腎虛了一眼。
小郎中又在藥櫃子裡摸了一會,找出來一個小瓷瓶,問道“這個是金瘡止血散,要不要倒上一點在患處?”
上去一把奪過瓶子,陸寇大聲“撒點?她傷的這麼重一點怎麼夠?她這個傷已經很重了,每個月都會複發流很多血出來,你知道麼?這止血散起碼得要個三、兩瓶算一個療程的。”
一抬頭,看著麵容凶惡的陸寇,小郎中脖子一縮“這這藥不好炮製,太貴了。你們付得起錢麼?”
“錢什麼錢?”陸寇將眼睛一瞪“找你剛才收了錢的師祖去。要是實在不夠,你記住彆忘了,賒賬的人叫崔略商,在六扇門任職。”
接著,陸寇又豎起了兩根手指“趕緊麻溜地給我再來兩瓶,不,三瓶。”
說著話,陸寇就把藥塞進了懷中。
少女直愣愣的看著陸寇,用手指著傷口道“大人,我現在能上藥麼?”
“啊。”陸寇裝傻道“你還沒有上藥?那咋辦呢?大夫,你說你搞半天都不給病人上藥,這也太不像話了,你還有醫德麼?”
小郎中看著陸寇的胸口鼓起的部分,結巴道“大大人,藥不是被你被你給收走了麼”
將麵色一正,陸寇嚴肅地說“剛才那個是證物,是記錄我們六扇門四大名捕涉嫌公然貪汙腐敗的罪證。那個不能動,你再拿一瓶出來,你看這病人傷得這麼嚴重,再不治療就要死了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計較身外之物,你才第一天坐診就這般沒有操守,你還有醫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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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兩章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