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蠢不怕,就怕全家族都是蠢貨。
他不屑於與這個秋後的螞蚱對話,與他說什麼大概他也是聽不懂的。
“王六公子,你今天所為你家六叔可知道?”
那個表麵精明的家夥,一定是知道的,但如今王家活著的,輩分最大的就是他。
他至少還能聽得懂人話。
找他是最便捷的方法。
要處置這王六公子,他就可以。
王六公子鼻孔朝天,斜眼看他“嗬,六叔知不知道,你又能如何?”又陰狠的朝院中望了一眼“他們又如何?”
不過就一處破院子,他能看上是他們的榮幸,不乖乖讓出來,竟然還敢對他喊打喊殺,不滅殺了他們的威風,他們王家,他王六,以後還如何在錦城立足。
隻要一想到同伴可能會對他的嘲笑,他的臉就又扭曲了一瞬。
知道這是個惹是生非,天不怕地不怕,還是個沒腦子的,但郝知府也沒料到,沒了他親爹,親爺的壓製,他的本性會是如此的無法無天。
郝仁沉了臉,冷聲道“我乃朝廷命官,錦城一府之長,你口出狂言時,可想過你身後家族裡的人,包括你自己,都能被治罪下入大牢。”
他聲音刻意放大,讓那些在附近觀望的其他王家人也能聽見“憑王相爺他大概也是護不住你們的,也不會去護你們,到時隻怕還會與你們劃清界限。”
“你們,可以試試,今天再鬨下去,你們這裡的所有王家人是不是還能好好的去享你們的榮華富貴?”
今天即便你們不鬨了,朝廷和皇上也不會輕饒了你們,圍攻皇子,等同造反,王相爺到時怕是也會自身難保。
他又不是沒有仇人,人家不得借這事情使勁把他往下踩。
但如今,在不透露皇子們身份前,護城營那邊他也調不來人守著,進而將王家人全押起來。
隻能先拿話穩住他們,等朝廷的兵馬來。
王家人裡如今剩的,是沒幾個真正聰明的了,但怕死的還是有的,趕緊將話傳給了穩坐釣魚台,想漁翁之利的王家六叔。
而郝仁的話,還是起了作用,讓那王家人有了忌憚,也讓這王六公子起了遲疑。
王六叔生怕如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利和財富沒了,那是趕緊的往這邊趕,生怕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
見到那被攙著快速向這邊趕的王家那個六老爺,郝仁輕蔑的眼神隱在了眼底。
看著他來到跟前恭敬行禮,一連串的賠禮道歉,郝仁不動聲色的端著官威任他作為,直到他臉上的笑掛不住。
“王六啊,子弟不成器惹是生非,是要嚴加管教的,你如今得來的可不容易,小心煮熟的鴨子被連累的飛沒了,也無處訴冤去。”
“更重要的是,東西沒了,可以掙,命沒了,就全都沒了,你不如好好想想,為什麼我這個朝廷命官會如此照顧兩位無親無故的公子?”
要是想不通,那就死的也不冤了。
隻可恨連累他和這滿城的百姓。
聽著郝知府這似提醒又暗藏威脅的話,王家六老爺的腦子清醒了那麼一刻,那冷汗就刷的濕了後背。
剛還有些被慢待的不悅,心裡這會兒倒是再也升不起來了什麼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