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鎮_嗨親愛的呂米_思兔 

福鎮(1 / 2)

嗨親愛的呂米!

呂米轉過身去,撥拉開樹枝,朦朧朧的光亮中,一個男人拿著一支跟他差不多高的草耙子站在那。他比草耙子高不了多少,渾身上下單薄得很,衣服、頭發、就連臉上拉喳的胡子都是。

“這是你的?”他問道。

呂米的第一反應是,他指的是那隻草耙子。但緩神過來的她馬上看見這男人手指上勾著羅盤。她立馬驚恐地扭頭去翻背上的包,發現剛才摔跤的時候背包側麵的口袋蹭開了。

“我是謝迪,你一定就是晏治的朋友。”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呂米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已剛剛都是屏住了呼吸。謝迪把呂米的寶貝羅盤道給她,她趕緊把它掛在脖子上,塞進襯衫裡。

“沒看到你從火車上下來,我就想你大概是自己朝著鎮子裡走去了。”

他說得就像自己也跳過一兩回火車似一樣輕鬆。不過,從他那打滿補丁、到處是針腳的方格子襯衫和棕色打褲子來看,的確有這個可能。

“你跟那位修道士是親戚嗎?就是晏治信中的那位。”

“這裡的人都叫我修道士,你喊我謝迪就行。”

呂米遲疑著,沒明後他的意思“他們喊你修道士?意思就是說你就是那位晏治讓來站台接我的人?”

“嗯,這事說來有點意思。”謝迪邁開步子,把草耙子當成手杖,“瞧,我就是那種所謂的臨時修道士——老修道士走了,我留在這裡代職,直到來一個新的為止。”

“那你在這裡代了多久了?”呂米問道,心想他也許剛剛接手這活兒,還沒來得及去訂製修道服,或者把胡碴剃剃。

“十四年了。”

“噢。”呂米努力壓製住內心的驚訝及口頭不禮貌的語氣“那麼,晏治在這的時候,你還不是一位修道士?”

“是的,不在。”

“嗯,我叫呂米,能乾活。”我說著,就像從前很多次在彆的鎮上時一樣,“我想你接到晏治寫的信,知道大家夥兒我要來這兒了吧。”

聲明一下,我自己平常不說“大家夥兒”這個詞,不加那麼多語氣語調,但是,入鄉隨俗,學點當地地道的用詞總不失一個上策。這是呂米第一次來福鎮,也不知道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她的心裡隻能猜他們喜歡“大家夥兒”、“就要變天了”之類的話。

“你餓不餓啊?”謝迪說,“我家就在前麵,筆直的一條路走下去。”

果然,他也會加語氣助詞。呂米還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現象那些方向感明確的人,有那麼多種表示方向的說法;而那些路癡倒什麼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往前走,才不管什麼方向呢。

“謝謝,我不餓。”其實呂米在火車上隻吃了一個煮了過頭的雞蛋,可她剛來他這裡,總不能這麼著急要吃的吧。

“我們這就先回鎮上,一會兒我得取一封信。”

天色還早,足夠在鎮裡轉轉。他們一路走著,呂米曾想象著晏治這樣描述的場景,它們一一在她眼前閃過,就像車窗外急速掠過的樹木。在那些色彩斑斕的商店門口,人們在窗外明亮的市井裡忙忙碌碌,進進岀出。各家的店門上掛著形形色色的招牌客來集旅館,好大鮮肉包鋪…

呂米緊緊地跟謝迪的身後,她試圖喚起故事裡這些甜蜜柔和的回憶,然而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一片陳舊破敗的景象。主街前後的商鋪全都灰撲撲的,又臟又破,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店門前完全是光禿禿的,整條街找不到丁點兒繁忙景象。隻有剩下的少許三三兩兩疲憊的人影倚在店門口。

是啊,眼下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人們說這是“大簫條”。呂米說這簡直就是大窟窿,整個國家都陷進去了。

前麵有一棟嚴重剝落的大房,門口的搖椅上靜靜坐著一位長相端正的老婦人。看上去她沒幾天好日子可搖了。理發師靠在家店門前,盯著我走過去。食品店門口的女人扇著扇子,像一隻遙過紗門會亂叫的小狗。走過寬的的街道,一路接收到的注目禮不禁讓我覺得,這些人情願獨自默默地苦挨著艱難時日,也不想被外人看見他們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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