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永安十二年的夏初,臨安還有件無人關注的小事禮部尚書謝琅家那位走散二十年的長女謝純甄回府,尚書府一片風聲鶴唳。
尚書夫人崔氏更是死了爹媽一般整日黑著臉。
而謝琅家那位很可能會在明年大舉中一甲中第的少爺,卻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親近的很,放棄了學業,專程從國子監回來,陪著謝純甄遊覽臨安風光。
其後,陳郡謝氏的族譜上再添一名。
謝晚溪,謝琅之孫女,謝純甄之女。
而父女重聚的謝琅知悉自己有個孫女,興奮不能自已,又聽說孫女才華天彰,尤其是聽到謝方念過孫女寫的那首《俠客行》後,更是興奮得像個四十來歲的孩子,說不得了不得了我這孫女將來必然懸名《詠絮錄》。
這位吏部尚書便終日在書房裡翻經閱典,最後拿著寫了兩個字的宣紙,興衝衝的找到和兒子一起遊了西子湖歸來的女兒謝純甄。
說以後咱家小小大名謝晚溪,已入了族譜,等她懸名詠絮錄,及笄後爹就給她賜字道韞,女兒你說可好。
謝純甄一臉的笑。
心結漸解。
謝家大少爺撫掌輕笑,說了句爹你總算取了個好字,孩兒那“留月”的字和侄女“道韞”一比,簡直庸俗得不堪入目。
謝琅便欣慰大笑。
隻是無人時,這位吏部尚書偶爾會唉聲歎氣,心裡暗暗咒罵著那位閒安郡王。
想染指我家孫女,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啊。
聽女兒說,孫女似乎有個青梅竹馬,不知道那少年才華、人品如何,倒是女兒字裡行間透著對那少年的喜愛,簡直就是個丈母娘。
倒是有些期待見一見那少年,能讓我家晚溪能喜歡的,大抵不會差……的吧?
……
……
永安十二年的夏初,蜀中錦官城來了一對負笈遊學的師徒。
三十出頭的夫子,一身白衣滿臉滄桑氣,酒不離手,行事狂傲不羈,飄逸帥氣如謫仙人,引來了無數大家閨秀青睞。
夫子姓李。
跟隨在夫子身旁的是一位小蘿莉。
負笈抱劍,小臉兒累的彤紅。
看似九、十歲,實則胸前青梅已半兩,眉宇五官雕琢無暇,美得讓人陶醉的小蘿莉,清純間已有萬般風情初顯,甫一出現便驚豔了錦官城,無數少年爭相一睹為快。
也有富貴公子哥兒前去勾搭,卻都被夫子一劍給攔了回來。
不出劍的夫子也犀利。
就連錦官城知府的請柬,夫子也是若敝帚無視之。
夫子狂傲。
蘿莉清純。
……
……
李汝魚回到了江秋房。
和他一起的還有趙二狗家那條花斑,如今同是天涯淪落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
老鐵依然是那個老鐵。
有事沒事就抽著旱煙曬著太陽,看著《大涼豆蔻、芳華錄》流著口水,翻到徐秋歌那一篇時會憤懣的說上一句狗日的被拱了,每月項款撥到後,便會奢侈的去醉香樓找小紅春宵帳暖。
李汝魚卻在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