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先前你長劍脫手,又被石子擊中軟肋上,有人在暗中保護這個少年,而且身手不差,若是有殺心,你現在已經是冰冷屍體。”
青衣女子有些無奈,實際上自宋詞殺意迸裂時自己便趕了過來,卻沒發現暗中的高手。
紅衣小姑娘撇嘴表示不屑。
李汝魚盯著一大一小身影走在林蔭裡,陷入沉思。
青衣女子口中的先生是誰?
先前有人在緊要關頭幫助自己,又是誰?
默默的收拾了院落,去廚房做了一人一狗的飯食,安靜而認真的吃過晚飯,洗漱之後秉燭夜讀《將苑》,從江秋州來臨安,隻帶了三本書。
兩本《大涼搜神錄》和一本《將苑》。
……
……
精舍裡,黑衣文人默默的吃著膳食。
青衣紅衣同桌而坐。
紅衣小姑娘依然氣鼓鼓的,食之無味,吃著吃著,將筷子一放,不滿的道“先生您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登徒子少年。”
黑衣文人沒有理她。
直到青衣收拾飯桌時,才對氣鼓鼓的紅衣小姑娘輕聲道“他就是趙長衣養的那柄劍,嗯,如今亦有可能成為陛下所養之劍。”
紅衣小姑娘訝然,“是他?!怎麼跑夕照山下來了,按說不是應該去謝琅府邸麼?”
目盲的黑衣文人“望”了“望”窗欞上那株死亡之花。
花生九朵,除居中一朵大紅花燦爛綻放,豔冠全株,其餘八朵皆是含苞待放,其間又有一朵紫色的花悄然伸開了一爿花瓣。
豔如血色,
良久才歎了句,“少年有傲氣。”
很有意思的少年。
可惜,逃不過命運桎梏,終究成為他人利器。
……
……
謝琅坐在書房裡,看著身前那個胡子拉渣不修邊幅的虯須大漢,無奈的苦笑道“元曲,你怎的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保護那少年麼。”
邋遢漢子對這位吏部尚書大人沒幾分尊重,大咧咧的坐下,拿起隨身攜帶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大口,意興闌珊的道“沒事了,那個神秘黑衣文人不會對那少年下手。”
“哦?”
邋遢漢子也不解釋,隻是喝酒。
謝琅沉默了一陣,“你覺得若何?”
“什麼若何,是青衣紅衣的劍法,還是那個神秘黑衣文人?”邋遢漢子明知故問。
謝琅無語,“你知道我真正關心的是什麼。”
邋遢漢子哈哈一笑,毫無尊卑的咧嘴笑道“尚書大人心裡不明鏡著麼,他到臨安不找你,也沒找大小姐,卻自己租了房子住,如此有骨氣的孫女婿,尚書大人高興著呐。”
酒意熏熏。
謝琅一陣無語,眼不見心不煩,揮手,“滾去喝酒,總有一天喝死你!”
邋遢漢子哈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謝琅起身來回踱步,許久才笑了笑,“有點意思。”
關於今歲藝科,自己確實動用了一些人情,讓李汝魚有機會應舉,原本以為會是很難的事情,不曾想自己剛一提出,禮部那位尚書同僚就滿口答應,又在宴席間說漏了嘴,說女帝陛下在之前已經暗示他,讓江秋州李汝魚參加藝科。
這讓人不安,不知道女帝陛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