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世家出身的毛秋晴皮膚極好,細膩如雪。
這又是一道看得見的風情。
李汝魚覺得很痛苦,尤其是春夢之後,少年的心性向著青年邁進,忽然對男女之事開了竅,麵對這樣的風情越發痛苦,內心深處,總有種超乎感情的欲望在湧動。
少年李汝魚,終究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聖人。
千古曆來如是,男人的歸宿終究在女人身上。
好在一路南下並沒有那些英雄救美或者一不小心將女子壓在身下各種旖旎曖昧又或者中了春藥需要陰陽調和解毒的狗血事情發生,毛秋晴也儘職的做一個女仆該做的事情。
除了暖床。
傍晚時候進入臨安,回到夕照山下小院,一切都很安靜。
臨安還是那個臨安。
隻是少了個喜歡蹲在牆頭喜歡歪著頭撐著臉看自己的紅衣小姑娘,李汝魚卻越發忐忑,不知道小小會不會生氣得再也不理自己。
又想著等她和夫子遊學回到臨安謝家,自己可以當麵和她解釋。
這才稍稍安心。
剛放下行囊片刻,便有人前來。
如今儼然已是河東柳家家主的無鹽才女柳隱,這位女子入了鳳梧局後,女帝許是對於她的看重,又或者是感懷柳正清老相公,再或者是柳隱大伯柳先開在薊州城死戰之風,河東柳家有幾位被北鎮撫司排除異人懸疑的年輕子弟紛紛得到重用。
當然,柳正清的夫君,依然隻是個秘書監少卿。
估計終其一世,這位秘書監少卿也難以再上層樓,這是女帝對柳隱的嗬護。
柳隱前來,是女帝宣召李汝魚。
看似不經意的一次宣召,卻昭示了女帝對南方的掌控,恐怕李汝魚剛南下,女帝便已知道了他的行蹤,否則柳隱不會如此迅速的出現。
讓毛秋晴收拾小院,李汝魚隨柳隱出了門。
這位才女已下班丁卯,今日剩下的時間將由另外一位才女江照月服侍女帝。
李汝魚獨自進了大內,有些匆忙。
女帝當然不會把李汝魚留在大內皇宮過夜,而宮禁一旦關閉,除了特殊情況下有女帝旨意,誰也不敢開門放行,這是自太宗燭光斧影事件後趙室的規矩。
宮禁不夜開。
垂拱殿裡,婦人穿著了海藍長裙,讓李汝魚沒來由的想起了同樣穿海藍襦裙的毛秋晴,隻是風情各不一樣。
但婦人之美,卻遠勝於毛秋晴。
這位天下共主也知道時間很緊,沒有多餘的廢話,示意江照月和其餘丫鬟出去後,直接說道“開封之事如何?”
強如大涼女帝,也不能儘知開封。
李汝魚早有措辭,立即輕聲道“請陛下見諒,臣和毛秋晴等人並沒能殺了杏月灣的之人,但也並非一無所獲,在汴河旁,有位直鉤垂釣的聖人身死。”
“哦?”
婦人訝然,“直鉤垂釣,聖人?”
李汝魚將來龍去脈細說了一番,除了在杏月灣嶽家王爺說的那番話,其餘事無巨細,皆一一說與這位女帝聽。
婦人沉默了許久,才道“她確實是異人。”
反倒不在乎聖人似死非死之事。
異人三世子被世人所知,不過是吸引目光,遮掩嶽家王妃也是異人的真相——整個天下,知道這件事的僅兩人嶽家王爺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