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禪位給你。
用大理國祚,來換一個定鼎天下的渺茫可能,好過於閉國等死,大理段氏窩囊了三百年,終於等到了你這條叢林之虎。
……
……
趙驪陰沉著臉,一杯又一杯的牛飲美酒,徐秋歌坐在他腿上,隻是默默的為他斟酒。
異人沈望曙並不在,趙驪顯然有事瞞他。
徐秋歌許久才輕聲道“王爺,難道局勢不在掌控了麼?”
趙驪放下酒杯,想了想,“嶽平川的舉動讓人看不透徹,他率大風輕騎南下,又讓虎牙鐵賁隨後,無論反不反,在天下人眼裡,都是反叛之舉,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沒有讓鎮北軍步卒隨後。
反而隻是駐守開封望南方。
徐秋歌從趙驪身上起來,走到一旁重新拿了壺溫酒過來,輕言細語的說道“依臣妾看,那位王妃在臨安的胡作非為,不過是小娘子的任性,想逼迫嶽家王爺為她做些事,所以嶽家王爺此來,很可能是將王妃帶回臨安,並沒有興兵戈的打算,但他也知曉,他若是單騎來臨安,女帝就不會讓他活著回開封,所以帶了大風輕騎和虎牙鐵賁,不外乎是告訴女帝,彆逼他走極端,這樣的局勢下,女帝很可能和嶽家王爺心照不宣。”
趙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嶽平川不會反,那婦人也不會借機殺他?”
徐秋歌溫婉一笑,“這是臣妾的小家之見,王爺心裡不是明鏡著麼,嶽平川反不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來臨安。”
趙驪蹙眉沉思,許久,才以手叩桌,“如果真按照你說的那種分析,嶽平川來一趟臨安屁事沒有,臨安那婦人依然有閒心來對付我和王琨,倒不是個好事,可惜啊……”
徐秋歌訝然,“王爺可惜什麼。”
趙驪無奈苦笑,“可惜那狐狸精不按常理出牌,沒有給我們太多時間,諸多計劃都被她這一出色誘打亂,原本是想讓她死在李汝魚手上,如此那婦人就必然要給北方鎮北軍一個交代,可她絕然不會送出李汝魚,那嶽平川就不得不反了。”
就算女帝要殺李汝魚,自己也可出手將他搶過來。
雷劈不死的少年,天下誰不覬覦?
而嶽平川坐鎮北方,若是王妃死在臨安,女帝卻無法給嶽家一個交代,鎮北軍心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
鎮北軍,嶽家軍呐。
嶽平川將被鎮北軍十數萬將士推向反叛大涼的不歸路。
徐秋歌笑了,“王爺,計劃不如變化,既然嶽平川和女帝心照不宣,這是一處鬨劇,那您為何不出手,讓這處鬨劇變正劇?”
趙驪也笑了,“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也確有此意,嶽平川雖然是大涼槍神,可在我眼裡狗屁不是,要殺他不難,但是——”
天魔凶相豈枉生?
趙驪話鋒一轉,“需要去拜訪一下那少年。”
少年雷劈不死,若有他出手,自己再無後憂,至於他願不願意,由得了他?
謝家晚溪此刻應走到青州了罷。
徐秋歌點頭,“臣妾這便去安排。”
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趙驪袖口深處那片沁血的紗布,暗暗可憐那個異人沈望曙,輔佐趙驪,何異於於虎謀皮?
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怎麼被趙驪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