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樹林前,忽然起了一陣勁風,吹動所有人衣衫獵獵。
遠處一道青線激射而至。
在其後麵,大地被犁出一道尺寬的溝壑,如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從遠處綿延而來,轉瞬即至,快愈閃電。
青線如箭,切割在天地之間。
瞬間即至,便見一道劍光炸裂,強勢的當頭劈向嶽單。
嶽單長笑一聲,手中長戟橫檔。
劍戟相交。
並沒有清脆的金屬交擊聲,一圈起浪從劍戟相交處蕩漾開來,如波浪一般擴散,地上漾起了無儘塵埃,卻仿佛在刹那之間靜止,懸浮在在空中。
嶽單雙腳陷入地裡,不由自主的拱翻泥土向後狂退。
劍光湮滅,持劍的青衫倒彈落地。
衣袂飄飄。
振劍輕笑了一聲,“雪晚來了兩息,看來今日無酒。”
劍房秀才,持劍雪晚來。
然而遺憾,機會轉瞬即逝,他終究還是晚來了刹那,如果能在毛秋晴出刀的刹那之間,他化作青線而至,不說能殺了嶽單,至少也能重創。
然而沒有如果。
雪晚來,這劍的名字也真是絕了,一如其行。
嶽單橫戟站定。
麵前地上留下了一道五六米長的溝壑,恰好和青衫秀才在大地上犁出的那道溝壑相連。
笑了一聲,“劍房秀才?”
青衫秀才笑了笑,“世子彆來無恙乎。”
稱呼世子而非王爺,在青衫秀才眼裡,嶽家隻有兩位王爺,一位嶽精忠,一位嶽平川,嶽單還配不上嶽家王爺這個稱呼。
嶽單有些訝然,“看來當日你從山巔一劍而戰夫子,獲益良多,這一劍多少裡?”
這一劍,大抵不輸夕照山前的嶽平川了。
青衫秀才歎了口氣,“僅十餘裡,依然難以企及劍道之巔。”又感觸極多的道“夫子太高,高得我輩隻能仰望,觀其一劍,我便如登上了十米天階,但距離夫子那座高山,依然可望不可即。”
當日青州一戰,夫子並沒有儘全力。
嶽單哈哈大笑,“夫子有多高我不知曉,但世人皆以為我嶽單也不能登夫子之高,今日倒要叫天下人知曉,我嶽單之戟,可於山巔平夫子!”
長戟一振,直指李汝魚,“來來來,北鎮撫司兩屠刀,再加劍房兩劍,看看你們能否殺我!”
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女帝讓李汝魚來開封,並不是庸手,一者可以暫時堵住讓趙愭北上平亂的群臣之口,二者便是預先料定自己的反應而設下這個局。
隻要成功,自己就得死在這裡。
這是何等的深謀遠慮。
不僅要考慮到朝堂局勢,甚至連虞棄文不會出手、李汝魚會選擇出城、而自己也會在城外截殺李汝魚這些因素都考慮了進去。
算無遺策。
嶽單越想越驚心,臨安女帝究竟是如何謀劃出如此精密的一場局?
然而又有何懼。
無論你這個局有多精妙,前提是能殺我。
但,殺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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