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正是夏季,一旦燕雲十六州內亂,北蠻很可能撕破去歲的盟約,揮師南下從鎮北軍手裡搶走燕雲十六州所有地境。
如果沒有猜錯,太子趙愭在王琨輔佐下,絕對不會再回臨安。
其實有一點自己等人甚至於天下人都想不明白,嶽單怎麼會聽命於趙愭,要知道趙愭為太子,現在就是鎮北軍的定心骨。
至少在明麵上,鎮北軍是依附於太子。
王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至少有這五千人,可以嘗試著從觀漁城一路南下,衝破鎮北軍的防線回到南方。”
阿牧不解,“現在鎮北軍全力提防西軍和禁軍,嶽單也沒多少心思來追殺我們,我們要回到南方並不難吧?”
毛秋晴同樣不解。
李汝魚笑了笑,沒有解釋。
如果這五千人能衝破鎮北軍的防線回到南方,這不僅僅是五千人的存活,而有著更大的意義,可以告訴天下人一個道理。
反涼,並不能儘得軍心、民心!
現在的問題是,君子旗和夏侯遲有沒有徹底掌控那五千人。
一切都要到了觀漁城才知道。
歎了口氣,“不早了,歇了罷。”
阿牧起身,“我去洗漱。”
等阿牧出了破廟,毛秋晴蹙眉問李汝魚,“不覺得阿牧很奇怪嗎?”
李汝魚不解,“哪裡奇怪了?”
“這一段日子以來,每日清晨和晚上,隻要是洗漱,她都會消失一段時間,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毛秋晴好心提醒。
李汝魚聞言猛然醒悟。
好心從自己見到阿牧開始,就從沒見她當著自己的麵洗漱。
什麼原因?
毛秋晴咳嗽一聲,“也許,她臉上有秘密?”
李汝魚遲疑了一下,“沒什麼不對啊。”阿牧臉上並沒有什麼雀斑疤痕之類的。
毛秋晴微惱,“你就沒想過,這不是她真麵目?”
李汝魚哭笑不得,“你想多了。”
阿牧是異人,她要提防的是驚雷,天下異人,哪怕露出真麵目也不會引來驚雷,夫子還天天以真麵目示人呢。
毛秋晴恨鐵不成鋼的哼了一聲。
她知道阿牧、範夫子和寧浣之間的糾纏,也知道這三人的真正身份,但有一些事情很介意,一是阿牧執劍甚至於出劍,都不會引驚雷。
作為異人,作為調教三千嶽家的牧羊女子,阿牧不可能出劍不引驚雷,就連強如人間謫仙人的夫子,也是執劍起驚雷。
暗牧能比夫子更高?
毛秋晴並不這麼認為,世間最高者,當是夫子無疑。
而且阿牧應該早對範夫子死心了才是。
畢竟那一世,阿牧就覺得她比不過捧心的女子,所以她才會在吳國宮殿下,傷了那青城絕世美女的心,而不取其性命。
這一世,阿牧為何不願意放手。
有什麼隱情?
易容是為了遮掩容顏,但牧羊女子並非是醜到不可見人的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