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章 豈曰無衣_說出來你可能不信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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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章 豈曰無衣(1 / 2)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觀漁城時,夫子一劍大河天上來。

但敵人隻有一個。

夫子那一劍,並不算真正的出劍。

瀾山之巔,老鏢師萬千雪白劍氣懸空,縷縷皆是劍時,對手是武道高人,動用的萬千劍氣並不多,但亦是壯觀絢麗。

此刻李汝魚一劍掛溪河,他要為穿雲軍鐵騎爭取到一片可以提速的空間。

他的對手,是長劍所指方向的所有敵軍。

那一掛溪流潑下,便是無數劍意潑下,浩瀚壯觀得一塌糊塗。

成百上千道劍意潑灑下,每一道劍意都像是一柄實質的劍,無差彆的籠罩著前路,亦沒有既定目標,隻是簡單的落下。

人在雨中,能避過雨點?

不能。

此刻李汝魚長劍所指方向上,那些士卒更不能避開。

被劍意劈中者,隻死。

不傷。

當那一陣劍雨潑過之後,一條長近百米,寬亦數十米的空白地帶出現,在這片區域裡,橫陳了數百屍首。

每一具屍首幾乎都殘碎不堪。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隻是短短幾個呼吸間,這片空白地帶裡就真的出現了溪流。

血流成河。

宛若地獄。

這一副畫麵,遠比沙場上兩軍死傷上萬人來得還要震撼。

中軍裡,李溯看著這一幕,抽搐了一下嘴角,對身旁的楊洪說道“這個世界什麼都好,有時候我甚至很喜歡出現這麼多異人,畢竟能和某些人在沙場上分勝負,對我等之流,是人生夢寐以求的事情。”

楊洪也在苦笑,“但不包括武道拔高到這等地步。”

李溯點頭。

確實如此,當一個人的武道足以影響一場戰事時,對於指揮大軍的將軍,這就少了很多趣味——不過又多了一絲趣味。

在戰勝敵軍的時候,能否順勢斬殺敵軍陣中的武道高手?

這也會有一種成就感。

不過遺憾的是,這一次攻城,自己軍中並沒有配備相應的武道高手來對付李汝魚,這是己方情報的失誤。

李溯和楊洪二人是見過大場麵的。

但其他士卒卻沒有。

哪怕是當年的嶽平川,槍上生風雷,又或者是兵部舊人徐曉嵐在瀾滄江畔一劍擋三百甲士,也不曾出現如此不講理的血腥屠殺。

那個白袍少年,一劍劈落,便在半空引出了一掛詭異的溪流。

溪流落下之後,竟然死了數百人。

而且沒有一具全屍,這種畫麵,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誰敢相信,哪怕以後就是回到軍中說與袍澤聽,彆人也隻當是天方夜譚。

一個人而已,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做到。

無數人僵滯。

僵滯的人都是些無法參戰的士卒,真正要麵臨那白袍少年的西軍士卒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畢竟這是沙場,再驚詫神奇的畫麵,也沒有小命要緊。

而穿雲軍那些士卒,早就見識過李汝魚的劍道,就是觀漁老卒,也曾見過阿牧一劍破了三百甲。

此刻又是生死攸關。

誰也沒有浪費哪怕一秒戰機,跟隨著君子旗和李汝魚,殺向敵軍!

趁著李汝魚這一劍之威,必須要將戰馬再次提速,如果衝不破敵軍陣型,那麼就隻有壯烈死在七裡壩這片血流成河的地方。

穿雲軍終於獲得了衝刺提速的空間。

當李汝魚那一劍在七裡壩這場戰事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道畫筆後,就已經注定了這場戰事的結局。

生死之戰下,人求生的潛力被徹底激發,穿雲軍兩千餘兒郎,本就如逐漸僵眠的長蟲,倏然間又活了過來,直指前方,從被李汝魚一劍中嚇得膽戰心驚的蟻群之中碾壓過去。

在李汝魚一劍劈落時,他的戰馬早已奔到了前處,刻意壓低了速度的君子旗縱馬馳過,很有默契的伸出手,李汝魚趁勢搭手,借力翻身坐到君子旗身後。

兩襲白袍共一騎。

就這麼率領著穿雲軍殺出重圍,其後是兩千餘兒郎,戰馬強勢無雙的拱衛著君子旗和李汝魚,留下一地屍首,以及李溯、楊洪無奈的苦笑。

殺出敵陣後,李汝魚終於發現尷尬的地方——兩個大男人共乘一騎。

好在追上了自己的戰馬。

換過戰馬,率領大軍繼續遠離……輕騎一旦脫戰,除非對方也有輕騎,都在絕對無法撕咬上,不巧的是,對方還確實有一隻支騎。

先前那一千輕騎被穿雲軍撞潰之後,並沒有死絕。

再慘烈的戰事,也難以達到一比一的戰損,哪怕是四成的戰損,就足以讓一支軍隊崩潰,那一支千人輕騎,被穿雲軍兩錯,戰損就達到了恐怖的五成。

畢竟人數優勢。

但就因這樣,才越發彰顯出李溯治軍的恐怖之處,剩餘的近五百輕騎,在穿雲軍撞入步卒陣列後,並沒有喪事戰鬥意誌,很快重整陣型。

當穿雲軍破陣而出,那五百輕騎便迅速出擊,撕咬在穿雲軍的後翼上。

騎軍之戰,對撞之時勝負不定。

但如果是一方逃跑一方追殺,哪怕兵力呈劣勢的一方是追擊方,也足以讓敵人留下無數屍首……位置優勢讓追擊方的弓箭殺傷力翻倍增長。

而此刻穿雲軍先是衝撞了對方騎軍,又在對方陣營裡撞了一圈,戰馬體力下降極快。

眼看就要被西軍五百鐵騎追上一箭之地裡。

若是被追上,以當下的局勢,穿雲軍不留下數百兒郎屍首,絕對不能平安離開七裡壩。

形勢依然嚴峻。

李汝魚和君子旗一直關注著後翼,見狀心中都是一陣苦笑,不得不佩服西軍那位一直不曾露麵的將領,帶兵治軍的能力,絲毫不弱於大涼那些名將。

正思忖間,跟在李汝魚身後的張貴和薛三對視一眼,同時大笑,旋即朗聲道“襄陽薛三、張貴請罪!”

話音落地。

兩人同時一夾馬腹,勒著戰馬一左一右,向左右方向馳去,在兩人身後,是作為前鋒的襄陽新兵,見狀亦是壯聲四起。

襄陽梁武請罪。

襄陽杜老幺請罪。

襄陽王甲請罪。

……

在一聲聲壯懷激烈中,數百襄陽新兵一分為二,如一條長蟲伸出了兩條觸須,繞了個大圈,在穿雲軍外圍形成一雙蝴蝶翅,直撲身後緊追撕咬的敵軍輕騎!

李汝魚苦笑。

這群人終究還是新兵,不知道戰場上軍令如山,此刻他們根本不聽從軍令,以無畏之姿阻截敵軍輕騎的追殺。

這一次回身給那些觀漁老卒爭取了撤退的時間,但他們很可能被對方輕騎牽扯住,難以脫身,然後被步卒一步一步蠶食圍殺。

能成功阻截追兵,但基本上也無法活命,哪怕僥幸算活下來,事後也少不了要被責罰,甚至問斬,陣前違抗軍令,絕無輕饒!

無論怎樣,難逃一死。

可以說,襄陽新兵在赴死,無所畏懼慨當以慨的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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