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存?!
夕照山上,所有人都茫然,不知道這是誰。
除了李婉約。
這位詞中女魁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小小的恩師竟然是紫虛元君魏華存,這來頭也著實太過聳人聽聞了,那可是開創了上清派的道家四大女神仙之一。
她的弟子女夷,是民間傳說中的花神。
而這片天下數百年前的那位兵家聖人百裡春香,竟然還是魏華存的弟子?!
不可思議!
然而此刻麵對女帝,魏華存似乎也沒了道家四大女神仙的不世風采。
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女冠被女帝道出真實身份後,並不惱怒,反而若有所思,“果然是你動了手腳?”
女帝嗬嗬一笑,“非也。隻有你對我動手腳,一龍同根的局,彆告訴我那隻是你無心之舉,我也不與你糾纏此事了。”
求仁得仁,自己當初可以破。
之所以不破,還是小女兒心性……女人,終究還是渴望有個人能夠保護自己。
女冠也嗬嗬,“不用謝我。”
女帝忽然正色,“你之所以一直困頓原地難以道家入聖,其實隻有一個原因,你的金玉之身尚沾有塵埃,困在那一夜的那一眼上。”
女帝看向李汝魚。
女冠眼睛一亮,目光也落向李汝魚。
什麼塵埃?
自然是當初在摘星山莊雪袍之下的女人幽深被李汝魚看了個精光的事情,雖然女冠以坐北蠻群山之巔的風雪而澄淨心台,但直到女帝點破她才明白。
心中塵埃一直在,隻是被金玉之身藏匿了。
事實上,這根本不是什麼塵埃。
而是情劫!
不斷六情,不絕七欲,就成不了聖。
最直接最有效的渡劫,便是殺了李汝魚,如此才算真正的澄淨心台。
但能殺、可殺李汝魚?
以前能殺,現在不能,以前不可殺,現在亦不可殺,否則當夜被李汝魚看見風光時,女冠便已經動手了。
殺了李汝魚,謝晚溪那邊必然會斷了自己的道家衣缽傳承。
不能殺李汝魚的話……便隻剩下一條路。
女帝轉身下山。
雪娃娃張河洛趕緊跟上,兩人化清風而去。
女冠獨坐塔頂,情緒複雜。
剩下的那條路其實很簡單,既然已被李汝魚既見風光,那便讓風光綻放,徹底打破自己作為女人心中最後的那點執念。
無情處須有情。
簡單的說——成為他的女人。
即,向死而生。
如此,便不再對當初那一眼有一絲一毫的執念。
作為修道人,這本該是個件絕望的事。
然而女冠……
看了一眼小小,看了一眼李汝魚。
不知為何。
內心有些複雜,又有一絲小雀躍……這種小情緒,無關找到了成道契機,而是來自於摘星山莊那一眼種下的種子萌芽。
那一眼,注定了今後的巫山雲雨,金玉軀裹魚身劍,玉兔手握。
女冠如仙,雪袍下風華誰人挽?
……
……
福寧殿前,女帝和張河洛從清風裡走出來。
張河洛忽然脆生生的說“她會不會淪落在李汝魚的網裡,再不可能以道成聖?”
女帝笑而不語。
不也挺好?
隻是……李汝魚這後宮有點龐大了啊。
而且驚豔千秋。
有注定要文道成聖的謝晚溪,有千古絕豔的捧心西子,有道家女神仙,有妖女張綠水,再加上禍國妖精蘇蘇,還有……
這後院風光,古往今來,任何帝王都望塵莫及。
女帝忽然莞爾一笑。
要不,把宮裡那個跳霓裳羽舞的豐滿女子也賜給李汝魚,也不算埋汰李汝魚,畢竟這豐滿女子,在異人世界裡,是和捧心西子並列的美人兒。
反正也不差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