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更上層樓的趨勢。
李汝魚示意夏侯遲坐下,眼神很溫和,“無論我是誰,在你夏侯遲的眼裡,人前我是王爺,當隻有我們在一起時,你是觀漁城的部將夏侯遲,而我還是觀漁城的李汝魚。”
夏侯遲翻了個白眼,“少來這一套,那些開國帝王都會玩這一手,我雖然粗獷也不太聰明,但還是明白一個道理,人啊,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分量有多重,曆史上那些開國功臣,狂妄不自知,落得號下場的沒幾個,所以——”
夏侯遲一臉認真,“王爺就是王爺。”
陛下就是陛下。
隻不過後麵這句話,現在還不能說。
李汝魚笑了,有些黯然的笑容,呢喃著說,“也許你說的對,那一天到來了,也許你我都會發生我們現在想不到的變化,但願我們都能好聚好散。”
夏侯遲起身,認真的行禮,“卑職一定會做到您希望的那樣,絕不讓王爺為難,若真有那一天,卑職不知進退時,還請王爺不要手軟。”
李汝魚苦笑,“我現在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寒了你的心?”
夏侯遲搖頭,“我相信王爺!”
這是我夏侯願意跟著徐驍和君子旗在鐵脊軍和大涼趙室對著乾的原因,也是我夏侯願意放棄大好前程,跑來擔任八百魑魅統領的原因。
夏侯遲,願意做你李汝魚身邊的趙信!
李汝魚有些觸動。
起身拍了拍夏侯遲的肩膀,“坐下吧,現在還不到你我拘禮的時候,你今天來,是君子旗和徐驍找到了那些東西,已經運到楚州了吧?”
夏侯遲果然坐下,他本就不是拘禮的人——至少現在他不用拘禮。
畢竟四下無人。
如果有人,他一樣會恪守本心,認真的尊李汝魚為王。
聞言笑道“昨夜才得到消息,徐驍和君子旗著人送了幾具過來,現在已經在楚州城外的荒山裡,畢竟是骸骨和屍首,怕引起騷亂。”
李汝魚點頭,“你等一會。”
出了書房,找到小小,“小小,你那個師父什麼時候歸來?”
小小眨巴著大眼睛,“怎麼啦魚哥兒。”
李汝魚壓低聲音,“之前我提過的事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需要你和她幫忙,張河洛和龍虎山那邊也會配合你們。”
畢竟這件事太過逆天。
哪怕有金玉之身的女冠,有注定文道成聖的小小,有掌管天下聖人的河圖洛書張河洛,甚至還有天下道家之首的龍虎山,李汝魚也沒有必定成功的把握。
小小哦了一聲,“我問問喲。”
隨手拿起一張宣紙,鋪好磨墨,提筆潑墨,寫下“天涯咫尺”四字,旋即靈巧的小手翻騰折疊,一隻紙鶴出現在手心裡。
拿到嘴邊嗬了口氣,“飛咯。”
紙鶴飛出窗外,在院子裡幾個翻舞之後,院子空氣中出現了一片墨色漣漪,紙鶴鑽入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李汝魚歎為觀止。
小小如今,儼然已是儒家聖賢,絲毫不比建康城時的畫道聖賢鐘鉉差多少。
這一手是道家和儒家風姿。
小小笑眯眯的,卻是在埋怨女冠,“魚哥兒,等下喲,師父看見紙鶴就會歸來,但她可能撒野跑遠了,得要點時間,不如咱們先去等她?”
女生外向呐。
李汝魚點頭,“我去叫楊粉黛來幫你收拾,一刻鐘之後出城。”
小小哦了一聲。
心裡有些不樂意呢,怎麼又是楊粉黛嘛,比起楊粉黛,我更喜歡阿牧呐,不過也沒反對,魚哥兒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也許在接下來那件大事中,楊粉黛也能儘一份力。
畢竟這件事小小從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
人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事?
完全是神話嘛。
李汝魚倒是沒注意到小小的情緒。
他有些激動。
這件事如果成功了,將是異人之外,這個天下最為神奇的一件事,完全可以被塑造成一樁神話傳說。
先去臥室換了一身白衫,又到書房拿起了那柄鏽劍。
夏侯遲怔住,“會有戰鬥?誰?”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天老爺。”
這一次,行逆天之事。
與天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