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溫柔。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溫柔。
不知道為何,和劉秀一番交談,雖然李汝魚話說的很少,幾乎就是劉秀在發表看到李汝魚之後的感歎,但就是這麼奇怪——
李汝魚對劉秀大生好感。
甚至隱然有種感覺,劉秀這個青年,身上仿佛有一層光環似的。
想到這,李汝魚也笑了,“說句話,也許會被天下人嗤笑我李汝魚讀書不多,甚至經常被我家夫子說,你李汝魚讀書啊,實在是太不如小小了,所以我覺得在讀書一事上,我肯定做不到楚一人的豐功偉績,萬幸的是,我練劍,還有那麼一點小出息。”
頓了一下,一刹那之間,李汝魚身上泛散出洶湧而壯闊的豪情“所以,我想做一個劍道和沙場上的楚一人,用戰爭來打破東土和大涼之間的隔海,讓這整片天下,走向一個大同的前所未有的盛世。”
李汝魚歎了口氣,“很難,但我會去做,哪怕被天下人嘲諷,我會義無反顧的走在路上。”
一往無前。
劉秀動容,“此是男兒應有之胸懷!”
男人胸懷,當在天下。
李汝魚笑了,“有酒?”
劉秀哈哈大笑,“喜歡喝什麼,是口勁酣暢淋漓的老刀燒、透心、七月火,還是回味悠長的淺秋溪、桂韻、十三春?”
李汝魚抿了抿嘴,“我酒量不好。”
劉秀搖頭,眼光裡閃爍著熱情,很赤忱的熱情,“我酒量還行,不過既然你是客,主隨客便,那就喝我府中珍藏的那幾罐淺秋溪。”
李汝魚做了個手勢“請。”
劉秀卻樂了,認真的行禮,很得體的禮節,絲毫沒有藩王該有的架勢,仿佛隻是路上偶遇的兩個臭味相投的年輕人,“在下大徵藩王,薄名劉秀。”
李汝魚按照夫子教導的禮節,回禮,然後也認真的道“在下大涼藩王,薄名李汝魚。”
幾乎就在同時,兩人脫口而出“相逢恨晚!”
言罷,兩人對視一眼。
哈哈大笑。
並肩而行,高大的抱劍女子跟在後麵,表麵平靜,實際上手心全是汗,不敢有絲毫的走神,要知曉和王爺並肩而走的這位大涼劍客,可殺掛刀龍王。
他要是想對王爺動手,自己恐怕真反應不及。
李汝魚沒有和劉秀見外,直接說道“我有些話就直說了,將來大涼和大徵之戰,我注定要上沙場,而你我也注定將是敵人。”
劉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句,“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我竟然敢請你去我的藩地?”
作為大徵藩王,請了大涼藩王為客,白帝城那邊很難不對劉秀有所懷疑,保不準那條臥龍就會用計,讓劉秀兜一個通敵的罪名。
李汝魚愕然,“你如何給大徵朝堂那邊交待?”
劉秀哈哈大笑,“我劉秀,需要給劉禪一個交代?就算他從扶不起的阿鬥變成了不需要扶的千古聖君,就算有多智近乎妖的臥龍為謀,那也不需要!”
這是劉秀,一個天眷之人應有的底氣!
所以,和大涼一位藩王做朋友,隻要我劉秀願意,那就敢,彆說如此,如果這位大涼藩王真有他說的那般壯誌,我劉秀就算做出更驚世駭俗的事情,那也無妨。
畢竟我劉秀啊,誌已不在江山皇權。
而李汝魚敢去劉秀藩地的底氣,自然是他一身劍道,以及對劉秀莫名其妙的信任。